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唐尚父汾阳郭忠武王碑记嘉祐六年五月 北宋 · 王彰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一、《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一○一、民国《华县县志稿》卷一七
王讳子仪谥曰忠武华州郑县人刺史、赠太保敬之子。
体貌修伟,天将其杰。
以武举补左卫长史,历诸军使
玄宗世,当贞观治定之报,国家无事。
开元末,天下益以安富,上佚下愉,危亡之端,有言无然,肆于不疑,乾蕴坤奥,舋罅日露。
十五年,安禄山反,河南北兵大起。
王自天德军使、朔方节度、右兵马使,诏改卫尉卿灵武守、朔方节度使,以本军东讨。
取靖边军,斩其将周万顷,蹙高秀岩河曲,克云中、马邑,开东陉。
御史大夫
明年蔡希德常山郡,执颜杲卿,贼守河北郡县。
帅师下井陉,拔常山,破贼于九门
赵郡,生擒贼四千,皆舍之,斩伪太守郭献璆。
军还,史思明以其徒踵我帅,王以骁骑五百更挑战。
至行唐,贼罢将遁,我师乘之,败之于沙河
贼濆,益军角逐,王坚壁,昼守夕袭,以有馀待其弊。
大蹂于嘉山,斩馘四万,生擒获甚众,思明徒跣奔博陵
河北十馀郡斩贼守以迎王师。
肃宗灵武,朝廷新立,王与李光弼全师赴行在,国威以振。
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天下倚其师以为根本。
阿史那,定河曲
明年,破潼关,走崔乾祐,入蒲津,夺陕郡永丰仓,潼、陕以平。
司空,关内、河东副元帅,诏帅师趣京师
与贼遇潏水之西,王师不利,合其众保武功,乞降军,为左仆射,从广平王帅蕃汉兵十五万进收长安
回纥叶护领四千骑助讨,王与修好。
大战于香积寺北。
回纥奇兵出其后,表里以攻,贼溃,斩首六万级。
其守张通儒奔陕郡,收京师
严庄及通儒保陕东抗,复以大军击之。
贼分兵绝归路,回纥进杀之,驰其后,发十馀矢其埃中,贼惊以败。
、通儒奔安庆绪,保相州,东都、三河郡邑皆平。
司徒封代国公食邑千户。
入朝,天子劳之曰:「虽吾家国,实卿再造」。
乾元初,北讨,破贼河上,擒伪将安守忠
中书令
诏以九节度之师讨安庆绪
杏园渡河,团卫州,贼悉众来援,选射者三千伏壁,诫曰:「吾小却,贼进则登噪齐发」。
将战,伪遁,贼乘及垒间。
鼓噪,矢注如雨。
因其骇,整众以覆之,获伪郑主安庆和,收卫州
又败贼于愁思冈。
明年思明复陷魏州,王师遇贼于邺南,大风冥晦,退保河阳
诏为东都、山南道副元帅
监军鱼朝恩忌功诬构,召还京师
王惟寇孽未殄息,忠义愤惋刑寝食,几不与贼俱生。
三复用,三止之。
相次,思明再陷河洛,李光弼兵败河中太原杀其帅,乃起为河中、北庭兼泽潞节度兴平定国副元师,封汾阳王,镇绛州
河中贼,诛其魁,太原亦诛害帅者,河东诸镇奉法。
程元振定策立代宗,朝廷功高者恶之,以是罢副元帅,加实封七百户
高晖导吐蕃京畿,诏为关内副元帅,镇咸阳
闻天子幸陕,遽还从驾。
王献忠叛,逼丰王已下投于贼,王扈送行在,有三千骑。
南山,得武关防兵及散卒。
寇陷都邑,立宗室承宏为帝,署置百官。
王以万卒为前锋,营韩公堆,用长孙全绪谋,遣王甫密入长安结豪侠,齐击鼓朱雀街,虏众骇去。
大军进,杀自署京兆尹王抚京师复平,诏留守都邑
元振劝帝都洛避狄,代宗将然之,王论奏旧都控制,先帝宅之,以有天下,周南地狭,势不久安。
上省章,即至自陕郡,赐铁券,图形御阁。
仆固怀恩顿军汾州,掠并、汾诸邑
诏出镇河中,怀恩走灵州
加守太尉、北道河西通和吐蕃方招抚观察使,坚辞太尉,不获命,见上感泣固让,乃止不拜。
怀恩引吐蕃、回纥、党项数十万南下,京师震焉。
诏出镇奉天,贼至欲战,众请奋击,止之曰:「客深入,其利速战,战则有胜负。
当斩语战者」。
坚壁以待,竟不战而退。
入朝为尚书令,又让不拜。
蕃寇屡入蒲、陕,宿师复镇河中。
永泰元年,怀恩将河西诸蕃三十馀万寇京畿
有诏亲征,分命李忠臣等列屯畿辅。
团丁括马填诸门,民大恐惧,召王屯泾阳,师才万人,虏骑合围数重。
王以李国臣、魏楚玉、程迥光、朱元宗四面拒之,以甲骑二千出没左右,虏问,报曰:「郭令公也」。
回纥曰:「怀恩言天可汗弃四海,令公谢世,故从其来。
怀恩欺我」。
因俾谕前好,曰:「令公诚存,安得而见之」?
王且出,众请无往,又请以铁骑五百从,王曰:「吾众十不当一,适足害也。
至诚感神,吾无疑于虏」。
即传呼曰:「令公来」。
虏众持满注矢,王以数十骑徐出,免胄劳之,皆舍兵以拜曰:「吾父也」。
王饮之酒,以罗锦赠诸长,欢言如故,因戒以反乘吐蕃,其羊马长数百里,天赠不可失也。
众许诺。
谋泄,吐蕃夜奔,回纥追之,王军踵其后,大破于灵台西原,斩首五万,生擒万人,畜产不可胜计。
入朝,加封二百户
大历初华州周智光监军,密诏治军讨之。
且行,其将吏斩智光父子,传首京师
吐蕃泾州,移屯泾阳
虏退,要击于灵州,斩首二万。
复寇灵武,败,镇奉天,其将白元光败之于灵武
兼邠宁节度
虏再入泾州,谕其偏师大戡于潘原,俘斩万计。
还朝,上封论备蕃利害,忠谠深切,极箴补药石,中时之瘉。
以老避位,德宗诏摄冢宰号尚父,加太尉尚书令,增实封,廪给踰等。
王束带治戎,要以武功显。
遭唐室震荡,夷狄内侮,大忠英略,得以设施。
肃宗收复两都,定河北,禦西寇。
迨事四帝,前后百战,所向必尅,功劳位尊,赫烈之宠,崇至备极,天下系望,以为依归。
每征伐入朝,百官班迎,天子御楼以待,事或非意,朝廷不安。
其威震主矣,古贤杰有是,皆疑逼陷祸,盖不旋踵。
王惟小心一节,操行愈厉,每进位加等,固让三四,至于涕泣,终辞而止。
闻捍寇讨乱,或谗间罢兵柄,诏至,命驾疾驱,喜动颜色。
忠义宽厚,夷夏奸孽式畏且慕。
居而安乐,向而寿考,死而庙食。
九德五福,非纯贤不能以备,王实兼焉。
臣道之盛,切于伊、吕,管、乐霸者之器,不足拟也。
唐亡,历五朝,距今未二百年,其绩业熏灼如此,民不知王之为华人也。
至和初,崔君辅郡守,行部阅韩建祀,又得其碑于驿庭,念汾阳以叹曰:「忠义之晦,而叛逆之昭也」。
亟毁画像及其碑,营尚父于州城东北隅
俾工自河北图其形,塑且肖之,画八子曜已下及其参佐将相于壁。
庙成,列奏以待不先请之罪,且道王利泽加于民,其官品于圣朝,法当祀。
华,王之乡邑,谨立庙郡下,以依神灵,以勖贤杰。
天子嘉而许焉。
又磨建碑,欲著王勋德及朝廷庙祀本末于石。
事未竟,崔且代去。
历三政,碑未克立。
今守赵君刚署事,谒庙下,贤崔君之举,曰:「碑未立,其畀我乎」?
明年,请文于太原
并道前守尝以书乞辞于京师,居朝廷者或未皇以然,因请愿须前守之报。
君请益笃,曰:「文至自京师者,并刻之何害」?
乃从其请。
又播王之功,而得祀于今也。
以诗显之
其辞曰:
唐在六世,崇极而圮。
以玩易戎,如火斯炽。
桓汾阳,惟国之纲。
提师手钺,以剪乱常。
定寇河北,立帝灵武
蒐兵而南,亦荡郡侮。
曾不踰时,遂收二都。
有家不忘,皇极之扶。
孽臣遁绵,西连吐蕃
首尾屡入,以窥中原。
世屯未夷,翳王驱驰。
有折其谋,或蹂其师。
四皇不宁,二纪征伐。
我忠我勤,翼定大业。
朝恩言言,元振翻翻。
忌位骂功,以为王愆。
王曾不怒,掩旷其度。
谁评谁尤,益恭益固。
武以戡乱,文以靖国。
师尚父,官爵乃极。
已复而兴,其功至难。
盛满则危,其处莫安。
不危不难,唯王之完。
有烈于民,其鬼不食。
孰以庙祀,我朝之德。
有严斯容,有覆斯宇。
神其休止,丰我稷黍。
业隆于唐,而祀于今。
惟皇念功,其罔不钦。
惟始惟庙,匪神伊教。
允诗其功。
来哲之告。
嘉祐六年辛丑岁五月癸未朔,二十八日庚戌建。
褚裒彭城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四、江东十鉴
臣闻夷狄之不可以久居中原也尚矣。
石虎强盛之时,自以为非天摧地陷,则子子孙孙永无后忧,盖谓江东不足虑,而中原未必有变也。
一旦争夺之祸起于诸子,石韬之血未乾,而张豺之谋已启,石世、石遵、石鉴之徒,未踰一年而互相杀夺。
元海以来,夷狄之内自相残,未有甚如此时者也。
褚裒乘此之衅,举兵北伐,而倒戈以迎王师,襁负以降军门者,日以千计。
朝野之士,皆以为中原指期可复。
之此举,固已有混一华夷气象。
使其席胜长驱,有进无退,则毡裘之生聚,自此无遗种矣。
奈何之初出,非自中指,师行而朝议不许,师进而佐兵不继。
出未踰时,而遽以王龛之败,召元帅以班师,使之南辕返旆,还入京口
当此之时,非惟山东河南之失望,而河北二十万之遗黎已渡河而无所依附,悉入于苻健等辈垂涎之口。
江东君臣,其□兵纵敌之祸,可胜言哉!
呜呼!
晋人之纵敌,盖非一矣。
石氏自遵、鉴而下,一门昆季既已内自相残,而冉闵、石祗之徒方且更相伺隙,未知所以息肩之日。
一时英雄,各怀去就而莫适为主。
数年之间,相继款附者不绝如线。
苻洪冉闵之故,遣使请降;
苻健麻秋之祸,则又称爵以听王命
姚弋仲石祗之夭,稽首来归;
姚襄弋仲之死,则又单骑以至寿春
冉闵石鉴之诛,临江告晋;
而冉智以慕容俊之祸,则又奉玺以求兵助。
此辈狼子野心,诡诈百出,其来致款附者,虽非皆出于诚,然而亦必内有变故,然后肯为此举。
使江东君臣真以恢复中原为志,因其献款之际,或屈而臣之,成从而蹙之,则夷狄之祸必不至蔓延于天下。
岂意一时之人,志懦才弱,不足以堪此事。
王龛稍败,而褚裒之军俄已召归,继此之后,不复再出。
中原豪杰,一切纵之而不问,其亦何心哉?
且一胜一负,兵家常势,人不可以噎而废食,将不可以一挫而班师,是以李广前锋之失利,不足以寝卫青伐敌之兵;
高霞寓偏师之少却,不足以沮裴度讨蔡之志。
而况之时,虏势极衰,人心极顺。
三胜一失,何足损威?
纵使当时君臣谓非长虑,谓为不武,则天下独无人乎?
不过别选贤将,从而代之。
邓禹关中之败,代以冯异,而终破赤眉,郭子仪滏水之败,代以李光弼,而终破安庆绪可也,而何至召元师而班全师?
彭城之役,即已坐失机会,而乃今年以燕师之号命慕容俊,明年以信都襄国之号命苻洪及其子,又明年以高陵太原之号命姚弋仲及其子襄
客主初不相通,而心志初不相依,但惟以方州遥授,以虚爵羁縻,此曹窘于变故,应既受命,而封豕长蛇之性自若也。
故款附未几,而旋又背去。
苻健则自枋头以入关,慕容俊则自幽州以入冀,姚襄则自颍昌以入洛。
前日之稽首请降而愿受封爵者,今复起而为勍敌于关河许洛之间。
中原之鹿,奔逸四散,固已分逐于群雄之手,而晋人方且弛然安卧,若不知觉,岂东晋之人才立江东之庙社,而遽忘中原之陵寝乎?
呜呼!
粤自永嘉之乱,晋迁江左,其立国于金陵者,姑寓云耳。
绵历数世之后,而在朝已无中原旧臣,后生晚出,稔于闻见,遂以为晋之庙社实在江东,为晋之计者,止当限长江而谨守,不当越长江以侥幸。
一有议及北征,则争相沮抑。
是以石勒之死也,庾亮尝欲出田襄阳,而蔡谟难之;
石虎之死也,庾翼又欲徙屯安陆,而孙绰谏之。
至是之戒严,胜势已见,而朝议又欲沮止。
虽其后殷浩之出,稍自中指,而王羲之之徒盖未尝少许也。
庾亮、殷浩方行万里,出门而车轴折,姑置勿云。
褚裒之在彭城,凡河朔之士庶悉渡河以来归,而关中豪杰又复背石苞以应晋,此华夷将遂混合之时也。
晋之诸臣乘此之衅,自当厉兵秣马,以与共驱,不然则选将益军以壮后距,而一时权要如蔡司徒者,方且坐观成败,不肯渡一卒以佽助之,而又遂韩卢、东郭所以俱毙之论而沮毁其事。
肉食者鄙,例无远谋,其败人意如此,为国家者,果何赖耶?
呜呼!
晋自建武以讫永和,历世凡五,历年凡二十有七,平时郁郁,常恨中原无衅;
一旦获遭,而蔡谟之徒乃多出懦语以掣褚裒之肘,遂使恢复之功俄成而坏。
而后󲦤绅之士,拾其遗迹而论之,尚以等为谋国得策。
如此,则是东晋之君俱当拱手环坐,俟河之清,而中原五世之陵寝无时而可复也。
昔乎建康苏峻之乱,温峤举义兵于武昌以讨之,朝士来者,皆谓峻之徒众,骁勇无敌,今日之举惟仗天讨,若以人事言之,未易除也,而勃然变色曰:「诸君怯懦,乃是誉贼」。
于是奋兵从白石垒以攻之,一举而遂平苏峻
使之时,而出数语以斥其懦,则朝臣气稍振,而彭城之师必不至仓卒以召归。
岂意冠剑盈朝,而更相唯唯,至今使人愤抑而不平。
故将举江东以图恢复之功者,必先辟蔡谟之说而后可。
正唐刑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七、《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八
安修仁执李轨使邓晓在长安,报至,晓乃舞蹈称庆。
高祖数之曰:「汝委质于人,为使来此,闻沦陷,曾无戚容,茍悦朕情,妄为庆跃。
既不留心于李轨,岂能尽节于朕乎」?
此语也,其有似也,而后有所昧。
何居?
初,僭号大凉,气势雄张,唐未有以图者。
安兴贵请往招慰,高祖谓曰:「轨据河西,连结突厥为援兵之犹未易也,岂汝单使所能致耶」?
兴贵曰:「臣弟修仁所信任,可由此密图之」。
高祖允,遂行。
至则说以祸福,宴然不动。
兴贵辞窘,乃诡对以谢,潜与修仁谋起兵。
败,为修仁所执,由是伏诛,兴贵、修仁皆以功受封。
且兴贵命于唐也,姑置是,不识修仁其何功乎?
若其破,则彼非受之任,为之心腹肺腑乎?
为其心腹肺腑则与体俱存亡也,俱存而不俱亡,犹不可为,况欲其亡而自存邪?
修仁欲其亡甚矣,而高祖舍之,奚哉?
修仁陷主者也,邓晓闻主陷而不忧者也,不忧则责之,陷则封之,何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乎?
丁公刘季耳,及其末也犹被汉诛。
修仁陷主而反获封国,是奸臣叛子幸而逃祸者,无甚此矣。
汉祖所诛,唐祖所赏,以诛易赏,其何意欤?
向或移责晓之心,少思修仁之所为,则刀斧鼎镬非虚器也,修仁戮矣,唐刑正矣,唐臣励矣,唐史书之佳矣,万世之下乌得而议矣。
迂论五 其六 论节制之兵1126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五
兵之有节制,犹之一身,其筋骸之束欤。
故以身运臂,以臂使指,屈伸把握,无不在我,然后可以应物而捍患。
苟筋骸之散,而臂指不能相运掉,则亦无所事矣。
兵自什伍,积而总之以偏裨,自偏裨总之以将,而又有大将以临之。
小大相维,尊卑相统,其动静、进退、疾徐、缓急,一听于大将之节制,违则行法,有死无赦。
故连百万之众,可使如一身手足相须,头尾相应,而战必胜、攻必克者,用之有道也。
李光弼与安太清战于河阳,未决,召诸将曰:「彼彊而可破者,乱也。
今以乱击乱,宜无功」。
因问贼阵何所最坚,曰:「西北隅」。
郝廷玉曰:「为我以麾下破之」。
复问其次,曰:「东南隅」。
论惟贞,与之铁骑使破之。
光弼执大旗曰:「望吾旗麾若缓,可观便宜;
若三麾至地,诸军毕入,生死以之,退者斩」。
遂大破贼。
其后九节度之师讨安庆绪相州,帝以子仪、光弼皆元功,难相临摄,第用鱼朝恩观军容使,而不立帅,于是九节度之师皆溃。
由是观之,有节制之兵,虽少足以破敌;
节制不立,虽兵多而子仪、光弼在其间,亦不免于溃。
节制不专,可不戒哉!
大宋故安镇国崇文耀武宣德守道中正功臣武胜军节度邓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师尚书令中书令使持节邓州诸军事邓州刺史上柱国王食邑九万七千户食实封壹万陆千玖百户赐剑履上殿书诏不名追封秦国王墓志铭(并序端拱二年正月 唐末宋初 · 慎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十二砚斋金石过眼录》卷一六
代天之工,必崇高而启其绪;
成物之务,惟光大以垂其式。
戴元后,总群牧,开国承家,守宗庙祭祀者,崇高而有之,秉聪明正直,□伟也;
绥中国,遏四夷,兴衰拨乱,息生民战伐者,光大而有之,达进退存亡,其难乎!
粤若高明下济,骏极上升,玄黄其光,素厚□凝。
□□身而及诸人,发于家而显于国。
致代天之用,用而克济;
宣成物之任,任而有终。
迹贲丹青,声融金石者,得之于圣朝矣。
王讳俶,字文德彭城人也。
唐季不嗣,我烈祖武肃王五诸侯霸,式遏寇虐,世位以德。
我显考文穆王率十连帅□,□□王家,有志四方,克开厥后,世勋显矣,盟府存焉。
王以立贤之义而嗣基,以稽古之训而为政。
非六籍不任,非五常不履。
叙人伦,敦教化,《诗》以导其源;
申典故,发训誓,《书》以体其要;
共祭祀,分吉凶,《礼》以通其变;
和神祇,平风俗,《乐》以中其节;
动静施舍,不离圣贤之域者,《□易》以几其道;
损益制度,不忘诸侯之职者,《春秋》以守其法。
服膺而行,则罔弗详备。
仁执心,以义应物。
礼持慎修之柄,智悬广照之源,信以□之,美全用也。
率性而动,固咸克终始。
虽服色正朔因,而每殊于沿革;
礼乐征伐尊周,靡变于艰难。
专征方国,缵戎祖考。
修车马,缮甲兵,克勤小物,用戒戎作,四郊之备有严于外;
养民力,谨邦赋,因地之利,任土作贡,三壤之共有勤于上。
胜残去杀,累仁恩于百年
保大定功,启明圣于千载。
太祖神德皇帝有舜玄德,缵周鸿绪,威怀广运,光灵肸响。
顾我早攀鳞翼,浚合江河之顺;
远倾肝膈,皎如日月之临。
元子奉于贽生,大夫旅于庭实。
将顺匪解,同寅用光。
朝飨叙班,爵命申锡。
则推乃眷,皆越维常。
缁衣二世,将赖武公之力;
朱旗两镇,是命伯禽为后。
九服之异焉,四国无拟者。
由是南面,专委东夏
开宝甲戌中,江淮拒召,帷幄议兵。
有事干戈,锡我鈇钺。
王祗承天旨,肃将威。
楼橹合而足以长驱,钲锔严而先之大讲。
方叔伐鼓,整六师而东下;
小白齐车,载迁主而西讨。
敷用七德,七德有常;
勤修百役,百役咸举。
时雨相庆,捷月屡成。
金既声而敌奔,刃不血而兵戢。
降王启封于安乐,勋臣议爵于灵台。
既櫜武库之兵,始展明堂之觐。
一之见太阳照为庆色,再之会湛露酌为华滋。
心朗德融,礼尊事极。
太师无穷问,鲁道有光;
相国第一功,汉章斯举。
诏就国,耿骖驷之未久;
会同轨,泣攀龙之不回。
今圣上五让缵于庆基,三揖迪于古训。
骏奔万里,象魏在朝。
山龙焕容,云天需乐。
入则伯舅以均礼,出则师老以联恩。
朝廷于是尊贤,󲦤绅有以观德。
迹诸体望,轶彼古今。
王惟曰光华在辰,文思当宁。
无外者三代之化,有道者万方所归。
藩辅固而寰宇宁,车书通而天地一。
举千乘之重,请藉有司;
三台之明,愿拱宸极。
于再于三而伏奏,拜手稽首以昌言。
诏曰:「锡山土田,启国淮海。
王其辅我,子也建侯」。
献地何惭于陇西,徙家诚喜于关内。
礼之异数,史不绝书。
寒暑推移,雨露优渥。
焫萧配祖,郊报屡严;
行苇厚贤,井赋滋广。
王处盛弥俭,守溢惟冲。
以疾罢朝,以告珍摄。
恭德自惧,爰居匪宁,则曰:「大元帅之任人臣,本于绥难;
明天子之育黎献,方务止戈。
西土既宁,窦宪不开于将幕;
北辰已正,子仪亦解于兵符。
表废置之权,述升平之遇」。
毕于克让,三乃曰俞。
沔汉南邦,其称甚伟;
茅土锡祚,移命益尊。
自诚而明者,寅畏之深;
利有攸往者,优适之美。
南阳故土,近地疏封。
让国重表于穰中,爵王兼陟于许下。
卧龙之野,荒龟即都。
小大咸和,文武是式。
三推帝藉,展庆华戎;
一字王封即真樊邓。
至于文昌之总百揆,紫微之受万机,时叙二司,具瞻三纪。
方将道合轩问,礼赞乾封垂宪言于辟廱,飏康歌于衢室。
福善虚应,遘疾弥时。
降单轺之侍医,飞二星之中使
交驰驿路,咫尺音。
君臣之间,始卒厚矣。
呜呼!
动静相倚,吉凶靡常。
徒致请于币玉,终有摧于栋梁。
彼玄化之涬溟,此人事之凄凉。
端拱元年秋八月二十四日薨于府署,享年六十。
皇帝闻哀撤悬,悼往出涕。
尊伊之设华冕,表霍之用黄肠。
诔行于素旃,追终于玉册。
特诏辍视朝七日,遣太中大夫尚书工部侍郎郭贽持节册命,追封秦国王太常谥曰忠懿
中常侍临奠恤哀,大行人备物护葬。
申命贵近,以专总督,丧所给者,诏加等焉。
孟冬十一日,柩启于邓。
墙柳归载,萋萋野色;
耆艾攀拥,哀哀路音。
二十有五日,馆丧于京师之东墅。
二年正月十五日,葬于河南府洛阳县贤相乡陶公里,礼也。
元妃孙氏,贤为女师,化被王国。
先朝肆觐,后车锡命。
册妃之典,自王而始。
禄鞠方茂,瑶华先
继室以楚国夫人俞氏。
子八人:嗣安远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萧国公惟浚,性受天和,美存世济。
武二府,侍膝为海内之荣;
忠孝一家,匪躬存天下之式。
生尽其养,丧过乎哀。
镇国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师惟治,发挥符采,含吐英华。
殿大邦于双油,广崇教于三戟。
潍州团练使惟渲,次昭州刺史惟灦,次武卫将军惟溍,次从释,法名净照,次衙内都指挥使惟演,次衙内指挥使惟济。
善有馀裕,秀发其华。
友于闺门,见孔怀之兄弟;
达于邦国,知必大之子孙。
女七人:长适河东裴祚,次适钱塘元象宗,次适汝南慎从吉,次适故富春孙誧,早亡,次适富春孙诱,馀则笄年而犹室处。
皆苴麻泣血,栾棘变容,生而知之,礼无违者。
王禀奇骨之峻削,受正性于恬愉。
体貌肃如,神气穆若。
语默存道,动静求仁。
靡尚豫游,颇遵俭素。
爱人善愈于己能,闻人过率以情恕。
推诚于下,擢才不疑。
儒雅自勤,名教胥乐。
百家穷览,六义研机。
载笑载言,咸本事实;
曰兴曰比,动即编联。
所著诗为《政本集》,亦志在其中矣。
六书异体,五射名法,必有所尚,皆造其微。
思辅仁寿之化,颇尊天竺之教。
浮休内达,恻隐兼济。
鱼鳖不夭,草木恐伤。
终乎不自荒宁,以克永世
大矣哉!
当王位崇高,以聪明正直,尽人臣之能事;
洎王功光大,以进退存亡,服圣人之格言。
得不谓尽善尽美于斯者乎?
洪惟武肃王克慎厥始,文穆王克和厥中,洎王克成厥终。
三后叶心,四方是则。
语忠臣孝子者,百世可知也。
呜呼哀哉!
清洛旁注,碧嵩遥峙。
丘陇前后,云树迤逦。
风笳酸骨兮晓凝,霜籁断魂兮夕起。
吊千古兮谓何,叹九原兮已矣。
若夫世族之始,命官之次,则总列于庙碑,具存于国史。
约莫京之德,恭述叙焉;
申无愧之辞,泣为铭尔。
铭曰:
诸侯有土,孰为尊主?
表率鹰扬,我祖之武。
庶邦冢君,孰为世勋?
奉成燕翼,我宗之文。
以贤为嗣,文武不坠。
政刑交修,干戈有备。
惟圣建中,车书大同。
玉帛奉职,圭瓒飨功。
将命徂征,问仪请觐。
光大成绩,周旋履顺。
五瑞既辑,万方载会。
君子知微,圣人无外。
全吴之墟,赋千乘车,献为内地,恭乎显诸;
南邓之野,锡五色社,往即新邦,宠之优也。
煌煌紫垣三台拆裂。
峨峨明堂,一柱摧折。
君恩天地,臣心日月。
存亡迹均,哀荣事绝。
有国有家兮世烈辉光,乃相乃侯兮庆祚灵长。
身委道兮终万化,葬备物兮形四方。
兆兹域兮泰筮有常,垂斯文兮德音不忘。
志□孝之墓者,有秦国王
按:《芒洛冢墓遗文》卷下,台湾文丰出版公司石刻史料新编本。
安庆绪卫尉卿 盛唐 · 玄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三十三
王者出师。
登坛择将。
忠臣受任。
干蛊成功。
则君赏其勤。
父成其训。
名教斯在。
宠秩是崇。
银青光禄大夫鸿胪卿员外置同正员广阳郡太守范阳节度副使上柱国柳城县开国男安庆绪
门传忠孝之义。
庭禀韬钤之略。
志气刚决。
固敌是求。
遂使榆塞息警。
柳城罢锋。
百胜深谋。
举无遗策。
可旌上将之功。
用叶中行之吉。
特进卫尉卿广阳太守
馀如故。
李宗谔992年3月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小畜集》卷一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
月日,商州副使王某谨遣家僮致书于学士足下:日者痡仆自京师来,辱惠手翰,敦勉过厚,幸甚。
因窃自念:某,寒士也;
足下,相门也。
某在罪谴之中,足下处嫌疑之地,不当如是之至也。
某自束发以来,与人游且多矣,能不以炎凉去就者,虽贫贱之交,固亦鲜得,况贵胄乎!
岂某之末学小道能动足下之心邪?
将足下之秉仁执义,不以某为累邪?
若两不然者,何其爱我之深也!
因恃知己,辄复云云,惟足下始终留意焉。
某读唐史,见元和中刘禹锡贬刺播州播州非人所处,而梦得有母。
柳宗元同制贬柳州,固欲以易播。
宰臣裴度亦为启奏其事,宪宗遂移善地,书诸信史,以为美谈,至今君子伏裴、之义,而嘉章武之仁也。
区区之怀,实望于此。
然某待罪来思,未及满岁,固宜慎言动而俟恩宥也。
今又妄动者,诚以家君七十有五,齿发甚衰,生身以来,未尝暂去乡里。
顷年前,某为长洲县,侍亲而行。
姑苏名邦,号为繁富,鱼酒甚美,俸禄甚优,是时亲年方逾耳顺,子孙妇女聚在眼前,尚念丘园,忽忽不乐。
况今年愈衰,家愈远,当非肉不饱之际,旅食于商山中,则其为情况,不待具言可知也。
脱不幸疾恙,则地无医药,何以慰人子之心乎?
又父母之情,惜其幼子,家弟少失母爱,叙婚甚晚,前年某忝职閤下,始能为娶一妇。
今年闻有孙矣,而家尊未及见,此所以当食兴叹,永夕不寐,悲咤而不能解者,为是也。
前时家弟自荆南乞丐以来,数日而去,临歧聚泣,闻者泪下。
况昆仲三院,妻女九人,亡者未祔葬,生者待婚嫁。
散于彼者,糊口于人;
系于此者,绝俸于官。
其为穷人,亦无伍也。
某尝自计之,一岁则仆马去矣,再岁则囊橐竭矣。
茍至是而量移,其能行乎?
牵复果能起乎?
静思熟虑,未免一诉。
然前事是非,不敢较辨,直以穷苦,闻于帝阍。
所望者移近乡园,少得俸入,乐病亲、聚穷族而已。
斯亦自便其事,未知上果从乎?
诉而不得,则无所望也;
默而不诉,则有所恨也。
今已沥恳拜章,附递入奏,惟足下极力振拔之。
某再拜。
法智遗编观心二百问景德四年六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景德四年六月十五日四明沙门比丘知礼,谨用为法之心,问义于浙阳讲主昭上人左右。
五月二十六日,本州国宁寺传到上人《答十义书》一轴云云。
答释未善读文,纵事改张,终当乖理。
始末全书于妄语,披寻备见于谄心。
毁人且容,坏法宁忍?
欲敷后难,恐混前文,故且于十科立二百问。
盖恐上人仍前隐覆,不陈已堕之愆;
更肆奸谀,重改难酬之问,故先标问目,后布难词。
必冀上人依数标章,览文为答,毋使一条漏失。
令正理分明,希不延时,庶塞颙望。
问:《辨讹》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
今文不须附事而观,盖十法纯谈理观故。
且二种观法各能观境显理,既不附事相而观,乃是直于阴入观理。
此则正是约行理观,今那云是事法理观耶?
问:夫名事法为理观者,须托事附法入阴心,用观显理,方名理观。
今文既不附事托阴而观于理,何显而名理观耶?
问:附事显理乃是一种观法,何得标列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
岂以所附事自为一事,所显理更立为一理观耶?
问:约教明三法对观心,三法但名为事。
今文既非约观三法,那名为所显三谛耶?
问:《辨讹》云:「今文理观,事事全成于法界,心心成显于金光」。
既不附事相、法相,则是直体阴入。
事事成不思议境,则十乘心心显于金光。
既尔,得不是约行理观耶?
问:十法若非约行理观,那得便是普贤端坐念实相耶?
问:《答疑书》既云「普贤观法證前圆谈理观示可修义」,何故《释难书》转云「念念相续」,及念实相令依《止观》修證耶?
问:若非约行理观,焉得念念相续,焉得入理證果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直显心性,义同理观」。
若少带事法,且非直显心性。
唯约行理观直观阴心显性,此《玄》既直观心显性,那非行约理观耶?
问:今文既是约行理观,那无拣阴及十乘耶?
问:本立十法是约行理观,故废后附法观心。
约行观既不成,后文观心如何废耶?
问:此《玄》十种三法,乃是正谈果法,何得是直显心性耶?
问:所引五章但称涅槃只是佛性,乃是正谈果法,该于因人佛性
岂是直显众生佛性耶?
问:如云游心法界如虚空,则知诸佛之境界,乃是直显心性,该得佛法,岂名直显佛法耶?
问:《诘难书》特问「此《玄》正谈佛法,那名直显心性」,因何不答?
何得二三处改云「予不许直显法性」耶?
问:今既牵率而答,何得言心性处不言直显,言直显处不言心性?
岂非四字全书恐义乖返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直显心性」,今何改云「学者备览《妙玄》,已知心性遍生遍佛,故观此果法,知是心性」。
此岂非《妙玄》自显心性,此《玄》不显心性?
何得云此直显心性耶?
问:予云「良师取意讲授,义合诸文」,仁尚不伏。
仁立学者先解《妙玄》,方寻此部,出何文耶?
问:既此《玄》直显心性,故十法皆以理融。
《妙玄》不直显心性,故十法不以理融。
学者解彼心性,尚能融于他部,何不自融当部,而更观心融之耶?
问:此《玄》十法文显标云「为未有智眼,约信解分别」,那云纯被《妙玄》深达心性人耶?
问:只为此《玄》附于如来所游十法,广示心观,故至经文不论观解。
何得据彼废此观心耶?
问:此《玄》大师被在日当机,故须即示修法。
《涅槃玄》是灭后私制,既非当众策观,故且缺如,以托讲者仿诸部授人,那云学者自知耶?
问:《妙经》文疏虽叙偏小,本被习圆之人,故附文作观,多分在圆,令一一文不违所习。
据何文證知是久习止观之人?
大师讲《妙经》时,预为玉泉寺修止观人示观心耶?
问:所据观心销开等,欲成观心销文是要。
且开等具于四释最后,旁用观心销之。
观销若要,何不居初?
又何文云「观心销是要」耶?
问:大师说《玄疏》时,尚未说圆顿止观,何得纯为久习圆顿止观人示事法观耶?
问:《妙玄》观心,令即闻即修,不待观境。
那云指示行人,须依止观中修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何以称久修者本习耶?
问:本习既是拣境修观,今文亦拣,恰称本习。
岂以太称而以为非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将何以指示令于止观中修耶?
问:止观既拣境修观,今文预拣示之,有何乖违耶?
问:《发挥》本据十法有六即义,故不观心。
《妙玄》十法,一一细示六即,何故却云「彼文须有观心,观于十法」耶?
问:此《玄》十法以一法性贯之,故不须观心。
《妙玄》十法岂不以一理贯之,何故须有观心耶?
问:仁以此三法欲类《净名疏》法无众生,具观心义。
彼约研心修观辨三法,此谈果證三法,那具观心义耶?
问:仁立十法只是三谛异名,故具观心义。
既类法无众生,彼约所观所显、能观能显、能破所破、助道正道,自行利物论三法,此既一向是所显谛理,安显彼文具观心义耶?
问:又云「此三法具修性义,故具观心义」。
释毗耶离城,具论修性三德,何故更示观心耶?
问:此十法从三德至三道,而辨《妙玄》十法,从众生心性三道辨至极果,一一皆具六即,何故却须用观心观之,此文何故不用观之耶?
问:摄事入阴,用观显理,方名摄事成理。
故《妙玄》五义正观心文俱明观阴。
仁何但云「摄事归理」,不云「入阴观理」耶?
问:今十法文既不摄入阴心,又无观法显理,那名事法理观耶?
问:《辨讹》显立十法,纯是理观,修證之法同普贤观,何故改云「只有理观义」耶?
问:常坐虽观三道事境,既非起心末事,又非借事立观,乃是直显心性,那名事观耶?
问:观于一念及三道,皆是直附事境观,只是一种理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常行观相好是立事境,三观依之显理,方成一种观法,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随自意推于末事四运叵得,只是一种事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今约四三昧论事、理二观。
《辨讹》既云不须附事而观,即是不附三道相好、幡坛白象起心等事,乃是一念法界观空之理观。
既尔,十法那无一念等十乘耶?
问:《辨讹》既立十法纯谈理观,遂问何无理观拣阴十乘。
仁既不立是事观,那责不问事观拣境并十乘耶?
问:大意与正修,事仪与理观,互有广略,举四行必带正修观法。
予将常坐为难,已摄正修,何得枉云常坐唯在大意耶?
问:予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一是闻师取意教授,二是宜略即能修證」,那得枉云五略自具十乘耶?
问:若诸经与《妙经》观体全同,何故妙乐云「此示观解异于他经」,他经岂无圆观耶?
问:前时圆教欲修人,既未闻开于声闻,那能自用开显之理为体耶?
问:若二经圆理是同,《妙玄》十法那无理融耶?
问:《妙玄》一心成观,那类《方等忏仪》未成之观耶?
问:若执王数相扶,观王必观数,何故约识心修观后,更历四阴观耶?
观时既然,悟时那不然耶?
问:王城、耆山、房宿,万二千数皆观阴入,那云事法观不立阴入为阴境耶?
问:既云「又诸观境不出五阴,今此山等约阴便故」,山等约阴既便,故立阴名,则显诸境虽无阴名,而体皆是阴,故云不出五阴。
那据此句判诸观境非阴耶?
问:所云以诸文中直云境智者,盖以诸文既对阴不便,故辍阴名,而但以一念心及因缘生心等为境,以三观为智,即是直云境智也。
若不尔者,有何观解,但立「境智」两字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及因缘生心,若非阴心,谓是何物?
如仁之意,岂不谓是清净真如耶?
问:《大意》妙境云观心性,诸文事法多观心性,止观既是阴识之性,诸文那不是耶?
问:山城观中,妙乐令于此辨方便正修。
讲人还须于此辨否?
若不辨者,则违尊教。
若具辨之,学者还可修否?
问:妙乐于山城观中,令于此拣境及心。
若非拣阴,为拣何境?
若不拣思议,取不思议,为拣何心耶?
问:阿难观中,妙乐令具述观相。
若不述拣境十乘,何名具述?
岂独此中具述,验知凡指止观,皆令具述,那违教耶?
问:婆多观中,妙乐令广引《般舟三昧》。
仁于讲时还曾引否?
问:山城之外,只合直云境智。
今文既立阴境以验是讹者,山城之外,房宿亦立阴境,不异山城。
万二千人立十二入为境,岂亦后人添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与此弃三观一何异?
纵诸数相扶,岂不的以心王为主耶?
问:今文因云弃三观一,验是讹者,据何教云附法观心不得拣阴耶?
问:十二入各具千如,则已结成妙境。
诸文但云阴等,未结妙境,乃于此境示乎三观,三观若立,境自成妙,故云但寄能观观耳。
今文弃三观一方当示阴,未结妙境,故于此境示乎三观,显金光明,岂非寄能观耶?
那将示阴便为妙境?
那云不是寄能观观耶?
问:《义例》二种观法虽不云阴,而云入一念心。
心之与阴,虽能造能覆少殊其体,岂异托事?
则山城观阴既令拣境,那执二种不立阴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十境不足,既无修发九境,验知只有阴境」。
既是十境中辨须是拣阴之境,且今十法何文是拣阴境耶?
问:《妙玄》「心如幻焰」等,既在观心科中,须作境观而说。
故《释签》云:「今销一一文俱入观门,仍须细释,令成妙观」。
何得谤云是通途法相耶?
问:《指要》本立先解诸法皆妙,然欲立行,须论起观之处,乃立不变随缘阴识为境,观之显理,仁曾破之。
今那枉予解,则唯妄观方了真耶?
问:予据《金錍》、《大意》立不变随缘名心为所观境,岂是独头之妄,那斥同外道耶?
问:予据《止观》、《念处》、《忏仪》,立阴识妄心一念无明为境。
此诸教文既单就妄立,未云即真,岂是外道说耶?
问:所观之心,是无明染缘所成。
佛界心是十乘净缘所成。
诘《难书》定所观心,那责不说净缘佛界心耶?
问:《金錍》立不变随缘名心本示妄染,色心有果佛性
若是随净缘佛界心者,岂是佛界色心有佛性耶?
问:《辅行》引心造如来,本證妄染阴识能造一切,因何拗作非染非净心耶?
问:若云妄心即真故,立非染非净心者,岂大师不知即真,那但云阴识
应不及仁之所说耶?
问:《大意》本示《止观》阴识是随缘心,《辅行》乃指随缘所成阴识能造如来,那作四句分之,云《大意》是随缘染净心,《止观》是非染净心耶?
问:若转计云妄心即理故,云非染非净者,何独《止观》论即,《大意》不即耶?
若皆即者,何故约句定分之耶?
问:若约染净两缘所成十界心,论所观境者,十境之中,那无佛心耶?
问:《示珠》云一念常灵寂体,一念真知等,显是以真性释一念耶?
问:《示珠》若知一念是妄,何不仰顺《妙玄》、《释签》,以迷因法释心,那云心非因果,约理能造事以释心是因耶?
问:《大意》虽将阴境在修观文中拣繁取要,与大部不殊,岂见文在一处,便不分阴境、理境,所破、所显耶?
问:《大意》云,异故分于染、净缘,缘体本空空不空。
此论所显,能破三谛三观。
那得引此而难所破心境耶?
问:仁既自云浊成本有之语,此示本迷。
今了迷心当体即理,染、净不二等。
且所观阴心为约本迷说?
为约今了说二义?
若混,则将贼不分,那名观法耶?
问:虽云三无差别,乃是阴心摄他生佛,岂可摄佛便令能摄之心属果耶?
若便属果,何故《释签》云「生佛在心,亦定属因」耶?
问:仁立钻火之喻,意执于火唯是所钻所出,而不知出已烧木,复是能烧。
观阴显理,本欲灭阴,理显阴灭,理非能灭耶?
问:《辅行》既用器械权谋,及以将身喻止观,及以谛理,此三俱运,方破三贼。
因何身力独非能破耶?
问:仁执了阴是理所以观之,不知此是妙解。
若欲立行,须且立阴,观阴显理,岂云观理显理,钻火出火耶?
问:《辨讹》云三千是妄法,今云是所显之理,因谁解耶?
问:初弃于阴,明具三千,后依妙境,起誓安心等,岂非妙境对阴为能,对九为所耶?
问:仁执心具三千,色无三千。
且心与色皆是真如随缘而造,岂一片具德真如造心,一片不具德真如造色。
不尔,何故心具色无耶?
问:若色不具三千,何故《妙经疏》十二入各具千如耶?
问:若执入义带心,妙乐那云「界亦各具」耶?
问:既许有情体遍无情,体既遍已,具那不遍?
岂有一分不具德体遍于无情?
不尔,那执色无三千耶?
问:《金錍》本立无情有佛性,岂独有不具三千之性?
若尔,不名有果人之性也,莫违宗否?
问:能造之心既由全理而起,故能具三千。
色是全理之心而起,那不具三千?
能生树根既具四微,所生枝条岂不具四微耶?
问:他约能造论于唯识,故无唯色之义。
今既约具论于唯识,故有唯色之义。
既许唯色,那无三千耶?
问:岂以色不造心等,故便不得云色具三千,便不名法界中道,及不名唯色耶?
岂以波结为冰,暂不流动,便谓不具波性耶?
问:心具于色,色是妙色。
既是妙色,那无三千耶?
问:观阴为妙境,摄彼无情,同为佛乘,盖显法法皆具三千。
若无情不具,那为佛乘耶?
问:《四念处》内、外二观之后结归心者,盖舍旁从正,舍难从易。
外观破于内著,岂全不观外耶?
问:荆溪云四教中圆,奚尝不云三处具法?
邪师执此立顿顿观,却抑四教中圆,唯论心具,二处不具。
仁立心具三千,色无三千,是不及彼师所见,以彼元知随观即具,但不合立为顿顿耳。
仁全不知此义,望彼邪师,千里万里,更何分疏耶?
问:予据破于著内著外之文,遂立恐心外向,复遵唯识唯色之教,乃云心具色具。
何得以「樏隔」见诬,「独头」为谤耶?
问:内心遍摄观成,更论历外者,犹居因位故也。
虽约理融,宁无事境,唯遍游历而任运见理。
既云任运,那以巡检覆察释于历耶?
问:《内外不二门》标列牒释二种境观,文义显然。
何得但对《义例》净心外历、及《止观》例馀阴入国土、《方等》历幡坛等耶?
问:若色心门明内观毕,何故次门方摽列二境,逐一牒释耶?
问:若先了等文为结前生后者,既云先了外色心一念无念,则结前已泯合毕,因何内体三千即空假中,生后之文又对泯合?
是何道理?
问:《示珠》以外观豁同真净是六根净位,则成结前外观。
至六根已,方乃生后,令修内观。
岂名字全无内观耶?
问:《内外门》立二境观,乃加功研习之义,那对任运泯合之文耶?
问:色心门无修观相,那对内心正观?
内外门二种观境分明,因何却对傍历外观耶?
问:仁执色心门明内观对实相观,内外门明外观对唯识观。
且《义例》实相、唯识二观既且约内心修之,则二观俱在色心门,岂非内外门全不明观法耶?
问:《四念处》令著外者修唯识观,著内者修唯色观,岂得特违教文,将唯识为外观耶?
问:仁今议论特扶先师之义,《示珠》既判色心门未论观法,内外门方对境明观,今何违彼,自立色心门明内心正观,内外门但示外境旁历之观耶?
问:《示珠》判外观豁同真净名六根观成位,则外已泯合。
仁何违彼,自立次文内观方是泯合耶?
问:《示珠》自于外境明观成相,于义无亏。
仁何乖义苦破师耶?
问:若《示珠》释不二门有乖《发挥》,废观心自败,何故拌入地狱,强诤非义耶?
问:心佛众生既是事用,故分高下广狭,初心修观遂有难易去取。
若三种三千本来融摄,因何内观但观己之三千,未摄生佛三千,外观但观彼之三千,未与己心三千泯合,至第二再观内境,方得彼此泯合?
此之邪曲之见,还与一家观法合否?
问:若心佛众生事相既别,三处理性又殊,则人人各住,法法不融。
约何义说三无差别?
「独头」、「樏隔」推与谁耶?
问:《大意》约三无差别染净明其假观,此假空中明三谛观。
仁何违彼,内观不观生佛三千?
违文违义,何可言耶?
问:事境暂隔,故《扶宗》云「初观内心,未涉外境」。
仁何破云「理境本融,生佛同趣」?
内观如何作意去取耶?
问:今执内观未观生佛三千,何故《辨讹》更令内观托彼色心依正?
岂非其时全不识内、外二境耶?
问:仁于前书数将止观例馀界入国土及《方等》幡坛,以为外观。
岂此外境非己依正?
尚违自语,宁会圆宗耶?
问:《义例》本论色心不二之观,先观内心,约心融色,明不二观,次历色等,任运各融。
本既不论三法之观,何以初观己心,次历生佛?
岂非不解看读耶?
问:仁于前书坚执内外二观并修,方名事理不二。
今那改云内心理观自说事理不二?
岂非窃予之义为己见耶?
问:实相、唯识,用观虽殊,妙解无别。
那云观唯识者,未能即了一切唯心,但随自意四运推检?
若尔,与通教观心何异耶?
问:《辨讹》既将拣境中。
心造诸法便为妙境中一念三千,又以托外依正色心便为内观之境,还是不分事理二造、内外二境耶?
问:既遭《问疑书》难,便改转云「所造诸法者,理具名造,实非事造」,又云「所言三千者,即是所具三千名造,实非外境事造」。
此是欺心转计否?
问:《辨讹》难于恐心外向之义,云何不恐心外向,但云「托彼心即空即中」?
彼心既是生佛之心,岂托彼心便非外向耶?
此时还知二境否?
问:《辨讹》云「色心之境俱观」,此时还知拣境之意耶?
问:仁今转云「观理摄事」者,乃是甘伏。
予云,但观理具自然摄于事造,不可遍将事造诸法为观所托境。
前那频难未涉二修事造耶?
问:仁今复云「遍揽诸法,专观能造之心」,意以「遍揽」之言,欲成色心之境俱观之义。
且遍揽诸法乃是妙解,总摄诸法归心。
若论修观,须的拣阴境而观。
用观「遍揽」,岂免「俱观」之失耶?
问:《义例》先了万法唯心,方可观心。
仁前定云「先了属解,观心是行」。
今之「遍揽」,那非解耶?
问:仁今复云「若了一心,即见诸法」,意成色心内外俱为观境。
既云「若了一心」,显是初唯观心,未涉他境。
「即见诸法」者,乃是了悟一心,具摄诸法。
岂是所托事境耶?
问:若观内心理具,摄一切法,便为色心之境俱观,内外之法皆托者,或修内观不入,更将何法为境观之显理耶?
问:若言观内心理具,虽摄外境事造,不妨修外观时,的就外境事造,观之显理
若尔者,正合予之所立,非初作观便观依正诸法及未涉二修事相。
何频妄破耶?
问:若不暂分内外二境,但以理摄,便云俱观者,或用正观历众缘时,何异未历时耶?
问:仁立外观只是观色归心,仁立内观亦是揽外归内,二观如何分耶?
问:《义例》本为邪解之师错谓《止观》释名已下皆是渐圆,乃将十二部经观心之文,立顿顿观修道即得。
既谓九章带渐,终不取彼方便正修、十境十乘度入事法观中修习。
此师又云频将二顿问人,人无答者,终不肯咨禀良师口诀,只据见文一句为顿顿观修道即得,遂斥之为坏驴车也。
若禀师氏,取彼止观方便、十境十乘细释,成乎妙观,岂是驴车?
文或有此斥,皆潜防此计,乃言《止观》一部为妙行者,皆为防于不取大部销通,便以一句为足者也。
那例破事法观心不得修习?
傥得知识决通,岂亦成坏驴车耶?
问:仁执《金錍》「须善一家宗途,方可委究行门始末」之语,谓须读《止观》者,且妙境最邃,尚于言下开通,傥再请馀乘,岂闻说不解,而执须读《止观》部帙耶?
问:《忏仪》既云「不入三昧但诵持」,故南岳云「散心诵《法华》,不入禅三昧,亦见普贤身」。
那云于诵持时修十乘耶?
请细看广难,一一答之。
问:荆溪自云「面授口诀非后代所堪」,今悬叙私记,决事法观道,有何失耶?
问:《妙玄》观心一释令即闻即修,何得以声闻悟入稍难,而便不许委销事法,劝人修观耶?
问:大师说禅门六妙门、《小止观》,既各有人修,说诸文事法观门,何独无人修耶?
问:大师在日,闻事法观既能修行,灭后闻之,岂不能即修耶?
问:若据陈都机缘减少,岂独今日无机,抑亦玉泉虚唱传法,本令诱物,而却约时退人,还善为师否?
问:《辅行》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自是一途」。
此指不须广闻为自是一途,何得类同顽境踏心之一途耶?
问:若执方便纯解无行者,或习方便时欲盖数起,还须用圆观呵弃否?
或因兹悟理,还入位否?
况云初心即可修习,仍结六即耶?
问:夫论法门,须求其意,不可以名相多少为论。
《释名》等四章三观名相虽多,意谓生于止观之解;
释法无众生名相虽少,智成中道生空之
得意之师依章善消,岂不成乎解行耶?
问:仁用违文背义各十段文难予不寻《止观》,即修附法。
若得良师取意决通,何须寻读《止观》。
既蒙劝进,可不即修?
此义既成,更问何耶?
问:始从《发挥》至《答疑书》,皆以谈于妙性真理便为观心,因何改云「观六识妄心,成三谛真心」?
此义因谁解耶?
问:始从《扶宗》观于一念识心及诸义状,皆立因心为境,那枉抑予不许观于妄心?
仁于何时说观妄心予不许耶?
问:《示珠》既云心非因果,还是偏指清净真如否?
问:若转计云色由心造,但示心即妙理者,自己报色且由心造,生佛各有能造之心,何不皆即妙理?
何故定作因果事释耶?
问:予立三法各具二造,何文谓生佛约色论造?
岂非三各二造?
《示珠》全无此义,仁欲翻为己见说之,遂先加誙色造之失,作偷义之计,便自约心,各论二造。
此之贼心,仁当自省,谓无报耶?
问:《示珠》何文曾言生佛约心论能造耶?
问:三法各论二造,互具互摄,方名无差。
《示珠》于六义中,心之事造尚不全,以约心论能造,故馀之五义,本非拟议,还甘伏否?
问:《示珠》设问,本定经中三无差语为就三人论,为约一人说。
答中约心迷悟论生佛毕,即明判云「示本末因果不二,故云三无差别」。
岂非定判经中三法在于一人?
那得抵讳翻转作了己知他救之耶?
问:既不约因心论乎二造,则不善了己;
若例他亦以真心造事,则不善知他。
如此了知,有何益耶?
问:《妙玄》三法皆判属事,《示珠》何故作一理二事判耶?
问:止观二境观法,全在名字中示
因何《答疑书》五番言修二观,皆在观行五品位中,偶一回云五品初心便自归观行?
那于今来改转,将五品初心却为名字?
既朗自结归观行,如何翻改为名字耶
问:止观八种观成,显云初品。
因何《答疑书》五番言观成皆在相似?
况五番说五品方修二观,却言初品观成,谁不知之,得非彰灼欺诳耶?
问:不二门结境、智、行三法相符,设位简滥,岂非六即之位拣三法之滥?
况證果起用,不离三法,仁何抑之,但在凡位耶?
问:若境、智、行局在初住前位,因何妙乐通果说耶?
问:若智局在名字,不通后位,岂可行时全无于目?
若二凡无智,则名字无境,岂非五即皆无佛性耶?
问:若位位中以正行为智,将助行为行,明智妙既至极果,行妙因何更明正行?
妙乐智三既在妙觉,岂等觉来唯修助行耶?
问:仁执正释三法全无修二性一,今那自许八种三法是修二性一耶?
问:不二门本论一切三法离合,仁坚执只约三因说离合,今那八种有离合耶?
问:今观心前,先约离明观识,次约合示历法,岂须就前离论于后合。
如正释三智约离,次释三因约合,岂云离则三智,合则缘了?
岂智唯空、行惟假耶?
问:若合三智之解为了,三脱之行为缘,显发性三为正,如此约开论合,有何等过?
那得枉云开则三观,合则空假耶?
问:《妙玄》云,「生佛高广难观,观心则易」。
此玄十种果法正当太高,那云谈此便不用观心耶?
问:诸文事法之后所明观心,岂非舍难取易;
仁废观心,自以果法为理观,岂非舍易取难耶?
问:《十义书》引《净名玄》约教明三身三脱为事解,后更约观心明三身三脱。
仁但谓彼之事解与今三涅槃惑毕竟不生等不齐,何不具说不齐之义耶?
问:仁今又云,《净名玄》三身与法无众生义齐否,未知欲与彼事释观释何义。
论齐不齐何不显说耶?
问:此《玄》十法,约乎果證,该及迷因,其间具示自行化他。
若智若行,何得名为于诸佛法边直谈理性耶?
问:《妙玄》起五心中乃先出观心一解之意,观心解中既皆约阴论观,何得以不待阴境销于起五心中不待观境之文?
问:《释签》不待观境,方名修观,乃是预出观解之意,实未正明观解。
何得辄谓是观心之式样耶?
问:若转计云自道不待拣示阴境,不道不待通示阴境,且《释签》今消示阴之文皆入观门,若不拣阴,那得入于观门耶?
问:彼观心文云,「三界无别法,皆是一心作」。
《止观》、《大意》皆以此示拣阴,《妙玄》观心何独非耶?
又既在观心文中,岂以愿境及生解销之耶?
问:仁转计云,「自是久修止观行人,摄法入于三千三谛,心中不待玄文拣示阴境」。
此说甚违《释签》。
自令讲者销入观门,乃是宗师取意拣示,故不待止观教文,故云「即闻即修」。
那云学者自能?
问:仁又报云,「未习止观,即闻事法,乃知须依止观修之」。
此则固违《妙玄》「即闻即修」之说。
既须待止观拣境,示妙教文,岂非又违《释签》「不待观境」之语耶?
问:若不摄事法入乎阴心,修观显发,何名摄事成理耶?
问:若云不待观境之文是观心式样者,纵云不待阴境,岂不待精进而修耶?
问:诸事法观未明拣境,尚须精进修之,此玄观心既拣,那不可修耶?
问:既许不二门撮乎十妙为《止观》大体,那不许诸得意师将十门妙意入事法中为观体耶?
问:大师说此十法开解之后,即合策众观心,故有观法。
章安制《大经玄义》,既非对众,时节又艰,但宣教义,托后师氏比望馀部示人。
学者因兹谙练,岂是自寻诸部耶?
问:初习玄疏事法之观,人师取其止观通释,如引众经说乎止观修入者,岂名众经修入耶?
问:若先习止观未悟,今历事法观门得悟,如将无生观法度入生门,岂名无生门悟耶?
问:予引《义例》唯达法性,不云达阴。
既是端坐十乘,岂不阴?
法性用例,摄事成理,虽不云入阴,后观解中既立阴境,验须摄事入阴观理,方名摄事成理。
仁那枉云「意谓法性不关三千」耶?
问:仁《答疑书》中引此文正圆谈法性,义同理观。
理观既不达阴,验仁当时不知约行须观阴心。
若不尔者,何故引此證无阴理观耶?
问:《妙玄》以三轨通十法,此玄以无量甚深法性贯十法,因何此中独得云以法性融法耶?
问:若《妙玄》尚不以法性融圆果十法,何能融馀因果,又何能开二乘耶?
问:《答疑书》明说彼玄不以法性融故,故用观心观前十法。
今那转云观三教三轨及援引文相耶?
问:《妙玄》三教三轨,既云从一开三,又一一皆以如来藏摄,何得却用观心融之?
此玄三教十法,未云从实开出,未成藏理融摄,何以却不用观心融耶?
问:《义例》自云托事导情,何得自撰「附法观情」耶?
问:若托事一向导情全无修相,何故耆山观中,令于此明方便正修耶?
问:纵云附汝遣执教忘行之情者,《妙玄》十法皆以一念、用六即辨至极果,何故更用观心示行?
此玄但约信解说四教法相,何能自遣忘行之情?
那无观心示行耶?
问:《妙玄》十法附妙法题,那非理融?
此玄十法附世金喻,却得是理融耶?
问:止观结题说为结文相,事法观心处处言为行立,令即闻即修,安辄类之耶?
问:发心中观心约自己心数,众生明乎与拔之观,那自撰为「结其文相」及示行耶?
问:仁元执云,此玄所谈十法,纯是理观,直显心性,超过《妙玄》,故废附法观心。
今何全同法界次第,列诸法数却是学三观者,自用观法融之则成?
此玄全不谈理观,全不显心性,乃自《发挥》至今义状所说一时倾败,此文观心自成真说。
此之义目,并是自来废立观心之意。
傥于此问不能酬答,及答不尽理,则显妄破观心正文。
仍以上人心行多奸,言词无准,已堕之义,隐覆不言,纵答之文,复多辄改,使鉴览稍分于得失,讨论未息于往来,故今列数于前,冀答无缺略,演义于后知。
问有因由,请上人只将所列问词实书前项,用所陈答语即写次文。
休将己义前书,如不善消文之类;
莫谓后科兼答,如直显心性之流。
庶邪正之甄分,俾胜负之明白。
须臻极理,必见所归。
唯愿上人正直修心,流通勖念,莫顾一期之虚誉,仰扶千载之真宗,使教观之不空,见说行之并运。
损益即大,罪福不轻。
须取證于神明,岂强行于咒诅。
若心无谀谄,任咒之无徵;
或意有诳欺,必言之速验。
请揣寻昔见,比对今言。
傥用实解以废教文,罪应少薄;
或纵欺心而毁《方等》,祸必不迟。
切宜审思,莫侮圣法。
悟与未悟,酬与不酬,速望回音,即有徵索也。
按: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卷四六。
唐故开府仪同三司太尉侍中河南副元帅都督河南淮南淮西荆南山南东道节度行营事东都留守上柱国太保临淮穆王李公神道碑铭764年7月5日 唐 · 颜真卿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四十二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昔宗周之中兴也。
时则有若方叔召虎
总师干肇敏之业。
南威蛮荆。
东截淮浦
以左右宣王
诗人歌之。
列在风雅。
我皇唐之反正也。
时则有若临淮汾阳
秉文武忠义之姿。
廓清河朔
保乂王室。
翼戴三圣。
天下之人。
谓之李郭
异代同德
今古一时。
公讳光弼。
京兆万年人也。
曾祖皇左威卫大将军幽州经略军副使府君讳令节
鸿胪卿檀州刺史府君讳重英
云麾将军左领左羽林二军大将军朔方节度副使郡开国公幽州都督司空讳楷洛
皆以英果沈勇。
累叶将边。
憺威棱于幽碣。
公即蓟国公之第四子也。
浑元之正性。
秉宏毅之高躅。
天子纯嘏。
生知礼度。
谟谋炳邃。
默识冲深。
杰出经武之才。
郁为兴王之佐。
故能东征北伐。
厌难康屯。
挺草昧不世之功。
允苍生具瞻之望。
社稷威宝。
公之谓欤。
天后万岁中。
大将军燕国公武楷固为国大将
威震北陲。
有女曰今韩国太夫人
才淑冠族。
尝鉴之曰。
尔后必生公侯之子。
因择蓟公配焉。
后果生公
公年六岁。
尝抚鹿而游。
蓟公视而诲之曰。
儿勿更尔。
公振手而起。
遂绝不为童戏。
未冠。
以将门子工于骑射。
能读左氏春秋。
兼该太史公班固之学。
开元中起家左卫左郎将
历丰夏二都督府长史
寻迁别驾
朝散大夫
丁父忧以毁闻。
终丧不入妻室。
太夫人高明整肃。
有慈有
公下气怡声。
承顺而每竭其力。
虽巳官达。
小不如意。
犹加谯让之责。
故能济其勋业。
天宝二年宁朔郡太守
四载加左清道率兼安北都护
仍充朔方行军都虞侯
五载王忠嗣河西节度兵马使
游骑将军
守右领军。
赐紫金鱼袋。
仍充赤水军使
八月袭封蓟郡开国公
八载右金吾卫将军
节度副使
以破吐蕃招讨吐谷浑云麾将军左武卫大将军
十一载单于副都护
十三载为安思顺方节度兵马使
思顺慕公信义
请为婚姻。
公辞不获免。
遂托疾罢官。
西平王哥舒翰闻而韪之。
奏归京师
遂守道屏居。
杜绝人事。
十四载冬十一月
安禄山范阳
天下驿骚
朝廷旰食。
聿求虓𧯘之将。
爰统鹰扬之师。
明年春正月
起公为银青光禄大夫鸿胪卿云中郡太守
御史中丞持节河东节度支度田副大使知节度事
仍充大同军使
二月拜摄御史大夫魏郡太守
河北道采访使
俄除范阳郡大都督府长史
范阳节度使
初公以朔方马步八千人出土门
其月既望
常山郡
前是太守颜杲卿长史袁履谦禄山土门使李钦凑。
擒其心腹高邈何千年。
太原王承业不出救兵。
杲卿履谦史思明所陷。
战士死者跆藉于滹沲之上。
公亲以衣袂拂去其口上沙尘。
因恸哭以祭之。
分遣恤其家属。
城中莫不感激一心。
史思明正围饶阳
驰来拒战。
公屡摧陷之。
诏拜公兼御史大夫
俾今尚书令汾阳王郭公子仪悉朔方之众。
与公合势。
南收赵郡
又败之于沙河
夏六月
战于嘉山
大败之。
斩获万计。
思明露发跣足。
奔于博陵
穷蹙无计。
归节于禄山
禄山大恐。
逆徒几溃。
潼关不守。
肃宗理兵于灵武
尽追朔方之师。
加公太原尹。
公以麾下及景城河间之卒数千人至。
秋八月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史思明既有河北之地。
蔡希德悉众来攻。
累月不剋而退。
公自贼逼城。
于东南角张帐次居止。
竟不省视妻子。
每过府门。
未尝回顾。
是后决遣事务。
信宿方归。
至德二载司徒
冬十二月十五日
肃宗既还京师
策勋换司空兵部尚书
封郑国公
食实封八百户
公弟光进。
亦以懋功同制封拜。
乾元元年八月侍中
其年冬十月
与九节度安庆绪相州
明年春三月
史思明滏阳
屡绝我粮道
众咸请公简精锐以击之。
交锋竟日。
思明奔北于百里之外。
公反旆而归。
烟尘亘天。
诸将皆以为贼军大至。
遂南渡黄河。
公至则无见矣。
乃归于太原
是年夏五月范阳节度使
寻代汾阳王为朔方节度使
秋八月天下兵马副元帅
以数千骑东巡。
兵马使张用济会于泛水。
用济独来上谒。
公数其罪而斩之。
因追都知兵马使御史大夫仆固怀恩
怀恩中夜驰赴。
鱼贯而前。
再宿遄至。
秋毫不敢犯。
公趣河而东。
滑州
史思明已过河。
遂迎强旅以至东京
移牒留守及官吏等。
悉皆回避。
公独与麾下趣河阳桥城。
贼先锋巳下倒悬坂。
公至石桥。
命秉烛徐行。
一夜方达。
贼望之不敢近。
思明来至城下。
请见公。
公于城上谓之曰。
我三代无葬地。
一身必以死国家之患。
尔为逆虏。
我为王臣。
义不两全。
我若不死于汝手。
汝必死于我手。
将士闻之。
无不激励。
相持凡八月
思明暴露。
不敢入东京
乾元二年冬十月甲申
贼将周贽悉河北之众。
萃于河阳城北。
思明河南之众。
顿于河阳南城之南。
南北夹攻。
表里受敌。
公设奇分锐。
袭其虚而大破贽军。
临阵擒其大将徐璜玉。
杀获略尽。
贽仅以身免。
收军资器械。
不可胜数。
思明心悸气索。
烟火不举者三日
官军大振。
初公以为战者危事。
胜负难必。
每临阵。
尝贮伏突于靴中。
义不受辱。
至是登城。
西向拜舞。
因欷歔不自胜。
三军见之。
无不泪下。
三年春正月太尉中书令
其年改元上元
冬十一月
攻拔怀州
擒其伪节度安太清。
二年春二月
仆固怀恩河阳趋河清。
史思明合战于邙山
属风雨晦冥。
王师不利。
公收合馀军。
屯于垣县
遂引过请罪。
恳让太尉
肃宗不能违之。
二月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节度使
夏五月十有一日复拜太尉侍中
河南副元帅都知河南淮南淮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
出镇临淮
史朝义邙山之捷。
围逼申安等一十三州。
自领精骑。
李岑宋州
公之将吏皆凶惧。
议南保扬州
公谓之曰。
临淮城池卑陋。
不堪镇遏。
不如径赴彭城
俟其东寇。
蹑而追之。
贼可擒也。
遂趋徐州
因召田神功宴慰。
与同寝宿。
宋州之难告。
祖道郊外。
俾先饮以宠之。
分麾下隶于其将乔岫。
仍令兵马使郝庭玉与岫犄角而击之。
贼遂一战而走。
使来告捷。
公已屈指俟报。
俄而吉语至焉。
今上登极。
宝应元年夏五月进封临淮郡王
广德元年秋七月加实封三百户
通前后凡二千户
赐铁券。
名藏太庙。
仍图画于凌烟阁
冬十一月
上在陕州
以公兼东都留守
制书未下。
久待命于徐州
将赴东都。
属疾痢增剧。
公知不起。
使使赍表奉辞。
广德二年秋七月五日已亥。
薨于徐州之官舍。
初将吏等问以后事。
公曰。
吾久在军中。
不得就养。
今为不孝子矣。
夫复何言。
因取已封布绢各三千匹。
钱三千贯。
以分遗将士。
众皆感痛不自胜。
及公云亡。
遂以其布为公制服。
庚申
哀问至上都
上痛悼之。
辍朝三日。
太夫人一恸而绝
终夕方苏。
上使开府鱼朝恩就宅敦谕。
京兆尹第五琦监护丧事。
九月己未
追赠太保
十一月□□太常议行
谥曰武穆
夫人嶭国夫人太原王氏。
暨长子太仆卿义忠
并先公而逝。
次曰太府少卿太仆卿殿中丞汇等。
皆保家克荷。
备闻诗礼。
无忝燕翼过庭之训。
冬十一月廿七日庚申
泣而咨于王母
虔窆公于富平县先茔之东。
礼也。
于戏。
公以吉甫文武之姿。
樊仲将明之德。
王国多难。
偫胡搆纷。
藉朔方偏师之旅。
井陉不测之地。
思明锉锐于恒定。
禄山绝望于江淮
太原而地道设奇。
河阳而云梯罔冀。
破周贽于温沇。
擒太清于覃怀
史朝义叛涣之众于梁宋。
救仆固玚巳危之军于瀛莫。
皆意出事外。
虏坠计中。
天下有□□之□国家无赘旒之患。
此皆公之力也。
公兄遵直遵行。
仕至将军
暨弟光炎。
并不幸早世。
次曰光颜。
特进鸿胪卿
皆以将略。
见称时辈。
季曰光进。
开府仪同三司太子太保御史大夫渭北节度使凉国公
清识表微。
沈谋绝众。
刚亦不吐。
柔而能立。
与公并时仗钺。
分阃□□淩霄翼圣。
既有戴天之功。
华原统师。
独闻禁暴之德。
方当会同正至。
荣曜君亲。
入侍黼帷。
峨二貂乎泰阶之上。
归联䌽服。
顿双节于高堂之下。
斯欢未剧。
遗恨何居。
昔斛律丞相与弟并州
同务烈于北齐
贺拔行台与兄雍州
亦宣力于西魏
咸称义烈。
各懋勋庸。
而风树寂寞。
偏隅隘狭。
比之我族。
事则不侔。
真卿昔守平原
困于凶羯。
繄公莅止。
获保馀生。
束带兴居。
空想北平之礼。
操觚论撰。
敢坠中郎之辞。
铭曰。
羯胡猖狂。
俶扰皇纲。
降生临淮
佐我兴王。
惟此临淮
万夫之望。
爰初发迹。
罔或弗臧。
出入忠孝
人伦激昂。
其心铁石。
其行圭璋。
天宝末造。
河朔恇攘。
天子命公。
经营朔方。
沙河嘉山
我伐用张。
思明归节。
禄山震惶。
潼关勿帅。
丑虏其亡。
肃宗有命。
大卤于襄。
应变如神。
凶徒靡亢。
介圭入觐。
台座用光。
俾公东征。
北国是皇。
长围邺下
望入河阳
擒斩渠魁。
霆击龙骧。
淮濆镇定。
徐土翱翔。
服田蠖屈。
料玚鹰扬
不有神算。
畴戡暴强。
弟兄同时。
秉钺煌煌。
方期凯旋。
双映旗常。
晨趋法座。
夕庆高堂。
如何不辰。
愆此不祥。
素輀反葬。
白骥跼箱。
箫鼓悲鸣。
羽仪分行。
万乘致祭
千官送丧。
生荣死哀。
身殁名扬
渭水川上。
坛山路旁。
唯馀丰碑。
突兀连冈。
往来必拜。
万古沾裳。
特进左金吾卫大将军上柱国清河郡开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夏州都督康公神道碑铭766年2月 唐 · 颜真卿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四十二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竭诚奉主之谓忠。率义忘躬之谓勇。
忠勇不犯。则名登于明堂。
子仕教忠之谓义。战阵能勇之谓孝。
孝慈有裕。则道存乎方册。
兼此四者。其惟清河公之族乎。
公讳阿义屈达干。姓康氏
柳城人。其先世为北蕃十二姓之贵种。
曾祖颉利部落都督。祖染可汗驸马都知兵马使
颉利发墨啜可汗卫衙官知部落都督。皆有功烈。
称于北陲。公即衙官之子也。
正直忠鲠。以信行闻。
为国人所敬。长于谋略。
工骑射。其弓十钧。
年二十三。为阿史那颉佚施默啜等九可汗宰相
秉心颛一。立言无二。
不吐刚以茹柔。必蹈道而履义。
可汗每有过失。未尝不极言切谏。
蕃落中重焉。以比国家之丞相宋璟
默啜拔悉密时勤尝擎药弑可汗。公窃而藏之。
密持示默啜默啜大怒。
将诛之。公以为请。
但令归于部落。默啜知公至忠。
繇是益加亲信。同列四人。
莫与公比。其后公以孤直。
屡见疑谮。遂请退归。
可汗察公非罪。寻复追为宰相
先是毗伽可汗小杀。为其大臣梅录啜所毒。
小杀觉之。尽灭其党。
既卒。国人立其子伊然可汗。
无何病卒。又立其弟登利可汗。
华言登利。犹果报也。
其母暾欲谷之女。与其小臣饫斯达干预国政。
登利从叔父因左杀右杀。东西分掌其兵马。
登利与其母诱斩西杀。尽并其众。
左杀惧及。乃攻杀登利。
自立为乌苏米施可汗。拔悉密击败之。
脱身遁走。国中大乱。
天宝元年。公与四男及西杀妻子默啜之孙勃德支特勒毗伽可汗女大洛公主伊然可汗小妻余塞匐登利可汗女余烛公主及阿布思阿史德等部落五千馀帐。
并驼马羊牛二十馀万。款塞归朝。
方节度使王忠嗣具以上闻。秋八月至京师
元宗俾先谒太庙。仍于殿庭引见。
花萼楼以宴之。仍赋诗用纪其事。
拜公左威卫中郎将。属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潜怀异图。
庶为已用。密奏公充部落都督
仍为其先锋使。公既不得已。
僶俛从之。四载以破契丹功迁右威卫将军
俄拜范阳经略副使五载又破契丹功居多。
左武卫大将军。仍充节度副使
元宗嘉之。玺书慰勉。
盈溢箧笥。十四载冬十一月九日甲子
安禄山范阳。公以天子有命。
陷身凶逆。举家见质。
自拔莫由。既至东归。
公泣血吁天。次于梦寐。
欲与诸子逃归国家。为贼邢州刺史康节所告。
遂被收系。傔奏被诛者二十馀人。
公之四子。各奔于外。
贼恐众情不安。贳之而后出。
至德二载。阖门二百馀口。
安庆绪胁至安阳。属今上为天下兵马元帅
统今尚书令汾阳王郭子仪朔方之师。诸节度回纥之众。
东收二京。公率四子及孙侄等十馀人。
冒死南奔。至汲郡
为从者所告。家人歼焉。
二子殁野波英俊挺身行前。二子屈须弥施英玉持满殿后。
殁野波妻阿史那氏为公控马。登于西山
高平界。遇贼蔡希德
以精骑三百遮路邀击。殁野波英俊策马奔之。
杀四十馀人。生擒四人。
冬十有一月七日。投今上行营至焉。
先帝闻而嘉之。欲以开府仪同三司处公。
仍加实封。公固辞乃受。
因以为金吾大将军。加特进
封清河郡开国公食邑三百户
策勋(阙十二字)卫大将军□□卿□□□射□□□□开府仪同三司太常卿殿前衙前射生兵马俄加上柱国姑臧县开国子殁野波云麾将军左金吾卫大将军上柱国射生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左武卫大将军鸿胪卿上柱国殿前射生使清河郡开国公英俊等官秩各有差。因留公及屈须弥施英玉供奉射生。
以殁野波英俊勇冠三军。并令东随故太尉李光弼太原
邺郡瓦窑阵官军与安庆绪相逼。王思礼为其所败。
贼势既盛。太尉思礼相顾气索。
殁野波英俊勃然奋怒。遂直抵薄河。
当锋击之。杀获二千馀人。
贼众方退。太尉诸公睹而骇之。
赏杂䌽百匹。并以转分麾下。
一无所纳。三军欣羡焉。
殁野波居常谦谨。临事勇锐。
战则先锋。前无强敌。
捉生游奕。所向必摧。
节度之围安阳也。史思明悉众来救。
殁野波以十五骑过河逆击之。并马刺倒者数人。
生擒数十人。后击怀州
思明又自来救。䀜爽之际。
侵轶柴篱。殁野波领甲骑三十禦之。
贼军三千人。一时摧败。
真卿之弃平原也。殁野波为贼骑将
缓策不追。及闻渡河。
然始奔蹑。是以得脱于难。
平原人至今称之。英俊瞪视眈眈。
姿气雄果。发劲矢。
持大枪。嶷然万众之中。
左右驰突。无不辟易而退。
尝随太尉思明河阳。贼骁骑万馀。
于中阐城索斗将。莫敢应者。
英俊挺身奔击之。应枪落者二十馀人。
英俊被枪刺颊。贯喉而出。
摆首而去之。犹杀二人而还。
太尉壮焉。遂以从父兄子妻之。
故天下之言勇者。以殁野波英俊兄弟为称首。
广德元年。上幸陕州
公之诸子皆当扈从。公以体貌瑰硕。
难于举动。方与之死诀。
殁野波妻为公介马。扶奔华州
公虑不免。谓左右曰。
我若为贼所得。无累我儿子乎。
汝曹何不杀我。众人感惧。
叫然皆哭。遂竭力舁公。
至于行在。上深嗟赏之。
方极尊荣。以终宴喜。
上天不惠。以二年青龙甲辰冬十有一月二十日甲寅
感肺疾薨于上都胜业坊之私第。春秋七十有五。
亲事左右。莫不剺面截耳以哭。
初淩霄之难。公实援立。
浐水之屯。公亲总统
上之反正。父子从焉。
帝畴厥功。遂有开府仪同三司夏州都督之赠。
夫人清河郡太夫人交河石氏。左卫中郎将珍之孙。
左金吾卫大将军三奴之女。温敏淑惠。
柔明端雅。有女师母仪之德。
克懋于家。不幸遘疾。
天宝十五载春三月八日。先公而薨。
永泰元年春二月十日壬申。与公合祔于万年县之长乐原。
礼也。呜呼。
公以沈果之姿。抗英威之志。
降精昴宿。炳粹天街。
忠肃表于生知。义勇形于造次。
属国家多难。沦胥以痡。
壮一心而来事我君。贯四时而不改柯叶。
义方恳到。相携于契阔之中。
臣节激昂。三见于危亡之际。
天子感焉。既受腹心之托。
禁旅资焉。俱列爪牙之地。
勋庸克茂。声问攸归。
丛䌽衣于玉帐之前。罗五戟于一门之内。
不其盛矣。昔萧相国举宗佐命。
金日磾叶珥貂。望古俦今。
可谓同德。其孤等穷人孺慕。
靡所寘哀。聿求不腆之辞。
庶播无疆之美。铭曰。
北方之强欤。十有二姓强哉矫。
部落之雄者。康执兵柄缅乎眇。
特进诞生兮。实登邦政德不扰。
暾女灭国兮。乌苏不竟愠偫小。
三滨九死兮。举族致命丹心皦。
一门万石兮。彰厥诚敬皇恩暸。
生为忠臣兮。后有馀庆其不夭。
家有孝子兮。严亲翊圣王之爪。
乃立丰碑兮。百代遗咏鸿名表。
忠孝之际兮。于斯为盛远图窅。
安西兵过赴关中待命二首李嗣业镇西北庭兵同郭子仪安庆绪安西镇西旧名也。) 其一 758年 唐 · 杜甫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渭南市华县
引用典故:老马
(一作西)镇富精锐,摧锋皆绝伦。
还闻献(一作就)士卒,足以静风尘。
老马夜知道,苍鹰饥(一作著人。
临危经久战,用急(一作意)(一作使)如神。
安西兵过赴关中待命二首李嗣业镇西北庭兵同郭子仪安庆绪安西镇西旧名也。) 其二 758年 唐 · 杜甫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渭南市华县
奇兵不在众,万马救中原。
谈笑无河北,心肝奉至尊。
孤云随杀气,飞鸟避辕门。
竟日留欢(一作观)乐,城池未觉喧。
洗兵马(原注:收京后作。)759年 唐 · 杜甫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引用典故:歌紫芝 白环 忆鲈鱼 一苇 攀龙附凤 功大心常小 河清颂 破竹 葡萄宫 青袍白马 洗兵 萧丞相 银瓮 张子房
中兴诸将收山东捷书(一作夜,一作夕)报清昼同
河广传闻一苇过,胡危(一作儿)命在破竹中。
祗残邺城不日得,独任朔方无限功郭子仪领朔方军,屡破贼,拔卫州,进围邺城
京师皆骑汗血马回纥回纥骁骑三千助讨安庆绪喂肉葡萄宫
已喜皇威清海岱,常思仙仗过崆峒(山在平凉县西)
三年笛里关山月,万国兵前草木风。
成王广平王俶功大心转小,郭相中书令郭子仪谋深(一作猷)古来少。
司徒李光弼检校司徒清鉴悬明镜,尚书王思礼兵部尚书气与秋天杳。
二三豪俊为时出,整顿乾坤济时了。
东走无复忆鲈鱼南飞觉有安巢(一作枝)鸟。
青春复随冠冕入,紫禁(一作驾)正耐烟花绕。
鹤禁通霄凤辇备,鸡鸣问寝龙楼(一作蛇)晓。
攀龙附凤(一作世)莫当,天下尽化为侯王(加封蜀郡灵武元从功臣肃宗独厚郭湜李辅国辈)
汝等岂知蒙(一作象)帝力,时来不得誇身强。
关中既留萧丞相(谓杜鸿渐肃宗平凉鸿渐悉录军资储廥上之。上喜曰:灵武,吾之关中,卿乃萧何也)幕下复用张子房(时张镐房琯为相,故下专言之)
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苍。
徵起适遇风云会扶颠始知筹策良。
青袍白马更何有,后汉今周喜再昌。
寸地尺天皆入贡,奇祥异瑞争来送。
不知何国白环,复道诸山得银瓮
隐士(谓李泌,时求归衡山紫芝,词人解(一作角)河清(一作清河(时杨炎辈争献灵武受命、凤翔出师颂之类)
田家望望惜雨乾,布谷处处催春种。
淇上健儿归莫懒,城南思妇愁多梦。
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
故朔方河中晋绛邠宁庆等州兵马副元帅河中绛邠节度度支田观察处置等使元从奉天定难功臣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中书令河中尹上柱国咸宁郡赠太师忠武浑公神道碑铭 中唐 · 权德舆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八
天地䜣合。以生万物。其成岁功也。则有肃杀震曜之助焉。君臣保乂。以熙百志。其讲武功也。则有经纶翼戴之辅焉。龙蛇起蛰。山泽通气。与运相值。有开必先。斯太师所以宣力四代。稽谟七德。煇曜威灵。勤身濯行。霆击风行。乃缉熙于光明。故雕戈淑旂。以严师律。黄旒元衮。以正台曜。湛露彤弓。以觉报宴。纳书追命。以荣恤礼。蕃锡始终。如公之功。公讳字某。其先夏姒之后为淳维。汉刘之代为浑耶。或强为与国。或分以保姓。贞观中。开置州壤。就加官师。曾祖元庆。皇豹韬卫将军灵邱县开国伯。祖文寿。皇太子仆。赠尚书左仆射。考释之。皇开府仪同三司太常卿御史中丞宁朔郡。赠司空。惟灵邱绍先公之职。居次卿之重。仆射以积厚克家。宁朔以伟才雄边。贵仕崇勋。乃列茅社。流光追远。是加密印。回复介祉。閒生元臣。功昭于前人。德合于大君。建中癸亥。翠华西狩。公以大司马艰贞翼从。部勒戎车。揣摩杀机。勤劳行内。为上心膂。登坛授律。誓命交感。如汉拜淮阴侯故事。而又加焉。乃进左揆。遂参大政总赋舆而为之师长。恢王略而以之北伐。凶党尽锐。壁于武亭。公以事钜师老。则伤威重。正合奇胜。在于疾力。奋寡击众。鼓行无前。歼夷溃溺。如建瓴水。中坚席胜。又复于咸阳。长毂启行。既门于延秋。会西平王以东诸侯之师。清宫献捷。公乃抑其贾勇。须彼成功。窒士心之剋伐。息兵火之气焰。然后穷追斩级。寇孽以平。备法从于清跸。捧大明于黄道。告类荐功。登拜上台。抚封尹正。复与虏确。时北平王出大卤收绛台。而公已总成师左辅。于是缉忠力。扬奇锋。复离宫。拔坚垒。衡阵压境。傅于蒲津。金鼓之声气相合。山河之表里皆复。渠魁授首。师帅协附。安流以济。方轨而前。士不罹伤。工不易肆。殄寇正刑。四方咸和。论道进律。乃平水土。秉谊靖人。以修班制。休嘉贲于草木。利泽逮于鳏寡。言为军志。动为吏师。贞元景子。政成一纪。进掌邦教。遂居左弼。十五年寝疾。十二月辛未。薨于理所。享年六十四。皇上悼叹。不视朝五日。册赠太师。赙襚吊祠。有司备物。大僚襄事。明年二月甲申。葬我太师于万年县洪固原太常迹其功德。奏谥曰忠武。礼也。初公年十一。以将门子仕于边部。未弱冠。五迁至左骁卫将军。始从朔方之师黑山。次从陇右之师摧石堡。又尝西出临洮。夺昆夷之善地。而为之壁垒。北绝大漠。破猃狁之坚甲。而焚其庐帐。又从汾阳王临淮王讨反虏于山东。南攻赞皇。北取真定。射其突将李立节。贯于左肩。毙之。又五迁至太常卿。皆以功次。其閒开地于河曲。以静九蕃。宣威于陕西。乃定三川。凡王师之所以剋获都邑。元老之所以发扬蹈厉。公必居其先偏。而当其勍剧。故以御史中丞灵州左司马。以御史大夫邠州刺史。以工部尚书单于大都护。专征上郡榆林之地。入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又以户部尚书晋王出车之重。自时厥后。投艰感慨。能纳大忠。以恤大事。理蒲十六年。再陟公台。以司空侍中。以司徒中书令。大凡历官二十八次。真食千八百室。居节制者五。副元帅者四。材力绝人。始封楼烦。方内洽平。乃建咸宁。凡汾阳王九代之勋。公皆左右。四履之地。公皆践历。悯册师礼法谥尊名。公皆如之。所不至者。寿而已矣。惟公厚性宽中。智谋深静。秉仪类以赋明命。植端诚以纠王慝。讲功述职。远意长利。执德之柄。蹈礼之舆。致其用以格天。启其心以沃圣。协建皇极。为宗工元龟。雅好左氏春秋班氏史。得考父之恭。范宣之让。骠卫之功略。黄韩之教化。又尝慕太史公自叙。著行纪一篇。词不矜大。而事皆明备。有子五人。曰殿中少监鍊。太子中允镐。太子司议郎钜。栎阳钢。云阳鐬。著位于两宫。以奉朝请。试吏于县内。以修事任。食德而才。禀训而忠。皆以纯孝。致其哀敬。令弟辅国大将军右领军卫将军武当郡。与诸孤等推烝彝景钟之义。因识表以闻。有诏词臣。刻石传信。乃采其赞书侯表。作神道碑。铭曰。
北戴斗极,阴方尚武。
元金朱轓,锡命都府
太师閒代,感会云雨。
四征庇人,九合尊主。
昔未成童,则能肆勤
卓行深入,致果忘身。
弱冠摧锋,环列南军。
中兴之后,书社策勋。
援枹两河,转战三秦。
灵朔郇邠,所居必闻。
出统蕃卫,入司徼巡。
时丁阨难,节冠偫伦。
逋诛煽结,狂秽宫阙。
西平鞠旅,公亦授钺。
既临延秋,如火烈烈。
休士退舍,时惟不伐。
祲沴濛濛,蒲津未通。
北平释位,公实抚封。
胥命长春,克成厥功。
开壁劳军,靡有不公。
以律则臧,在和而克。
时惟太师,有严有翼。
乃敷仁泽,乃布条职。
时惟太师,有功有德。
三公二府,是奖是陟。
襚印易名,以尊以饰。
材官介士,卤簿悽恻。
大隧鲜原,终南之北。
万邦作宪,永代是式。
追琢馨香,与唐无极。
上皇帝书绍兴十年闰六月 宋 · 王之道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七
臣闻兵法曰:「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
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又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其言具在,昭若日月,信如四时,后之用兵者不可不鉴也。
恭惟皇帝陛下比以虏人犯顺,入寇郊畿,肆命诸将出师,恭行天讨。
兹固子犯所谓「师直为壮」者,然而不知陛下宵旰之暇,亦尝为庙算计耶?
其未战而胜耶,其未战而不胜耶?
臣虽至愚,窃尝为陛下筹之。
且有义兵,有应兵,有贪兵,有骄兵。
救乱诛暴者谓之义兵,兵义者王。
敌加于己,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
利人民土地宝货者谓之贪兵,兵贪者败。
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
今以吾之义兵而敌彼之贪,以吾之应兵而敌彼之骄,其论庙算之胜与不胜,固较然也。
若曰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则所谓知己知彼,实战之所先急。
不知群臣为陛下计,亦尝言及此乎?
陛下自为宗庙社稷生灵计,亦尝虑及此乎?
知彼可胜者,果有几乎?
我可胜者,果有几乎?
我之所不可胜者,其相当乎?
抑亦有优而有劣乎?
昔之善为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常使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此所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臣请为陛下言之:且强弱、众寡之不敌也尚矣。
以强弱言,则刘固非项敌也;
以众寡言,则曹固非袁敌也。
而项卒归于刘,袁卒归于曹者,岂有他哉!
得其道,则虽弱能强,虽寡能众;
失其道,则虽强易弱,虽众易寡尔。
臣观虏有五败,陛下有五胜,虏虽强且众,固无能为矣。
然在我有未必胜者三,又安得不自知也?
且虏专事攘窃,而陛下一本仁义,此道胜也。
虏专务奸诈,而陛下一本忠信,此德胜也。
虏起兵三十年,用人如牛羊,杀人如草菅;
而陛下视民如伤,不惮屈己增币,俯徇讲和之请,冀与天下休息,此仁胜也。
虏自兀术用事,上则欺幼主以擅权,下则杀亲族以播虐;
而陛下夙兴夜寐,不忘父兄播迁之难,方虏践约请和,许还两宫,群臣以为不可,独圣意笃于孝悌,幸其必信,断然从之,此义胜也。
虏前后专以和议欺罔国家,劫质二帝,屠戮万方。
天下之人耻失其君,悼丧其亲,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久矣。
陛下顷缘王伦与之画地,复听其和,当是时下而樵夫牧子,皆以为虏人得计而陛下失计。
盖古人所谓和戎国之福者,为其有以休兵息民也。
今兵不得休,民不得息,于养兵之外,岁取于民,以供溪壑无厌之欲,一有不满,必至兴师。
虽远近未可知,而理所不免。
臣每念及此,未尝不痛心疾首,至于无如之何,辄复自宽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是一非,一失一得,夫何常之有哉!
虏人之得计,所谓祸也,安知不为福所倚耶?
和之必至于变,无可疑者,但变速则祸小,变迟则祸大,变自彼则祸小,变自我则祸大。
祸小则可转而为福,祸大则灭亡无日矣。
速则三年之内,迟则五年之外,自彼则彼实先之,自我则我实起之。
今虏曾不二年,无故败盟,引兵入寇,然后知虏人向之所谓得计者,今为失计;
而陛下向之所谓失计者,今为得计。
向得而今失者,福兮祸所伏也;
向失而今得者,祸兮福所倚也。
此计胜也。
陛下有此五胜,固可以胜矣。
然以臣观之,未见其必胜之理,何则?
唐肃宗诏九节度安庆绪,重以郭子仪、李光弼皆一时元功,难相统摄,特用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而不立帅。
师次邺南,方与贼对,未及战而溃,史臣以为王师无统,进退顾望,责功不专,是以及于败。
今者诸军大会境上,而不置统帅,臣所谓未可必胜者,此其一也。
齐景公司马穰苴为将,以捍燕晋之师,穰苴辞以臣素卑贱,士卒未附,百姓不服,顾得君之宠臣以为监军
景公使庄贾往,贾后期不至,穰苴斩之以徇三军,士皆为之震慄。
由是晋师闻之罢去,燕师闻之渡河而解,尽取所亡邦内故境以归。
今国家用兵十有六年矣,士卒之隶诸将者不可谓不亲附矣,而罚终不行,缓急果可用哉?
臣所谓未可必胜者,此其二也。
今日之兵分隶张俊者则曰张家军,分隶岳飞者则曰岳家军,分隶杨沂中者则曰杨家军,分隶韩世忠者则曰韩家军,相视如仇雠,相防如盗贼。
自不能奉公,惴惴然惟恐他人之奉公而名誉贤于己也。
自不能立功,惴惴然惟恐他人之立功而官爵轧于己也。
且其平日犹或矛盾若此,使临大利害,想其中心必不能效相如之屈于廉颇、寇恂之不仇贾复,先国家之难而后其私怨,安能保其不自为敌国而以刃相向耶?
臣所谓未可必胜者,此其三也。
又况兀术所领之兵、无非胁从瓦合,犹能自号元帅以统之
初不闻契丹自为一军,而各听本国之号令也。
今不置统帅而欲求胜,能保其必胜乎?
虏自与我角,前后无虑数百战,虏未尝不胜,我未尝不败者,非虏能自胜,特我师不战而溃,遂成其胜尔。
夫所以不战而溃者非他,不畏我而畏敌故也。
使皆畏我而不畏敌,虏亦何能为哉?
今罚不行于三军,而欲求胜,能保其必胜乎?
春秋以来,如晋楚用兵,以将帅不和而败绩者多矣。
惟是虏人前后驱迫邻国,入为边患,逮二十年,未尝闻其有违众犯令,自为衅隙以相攻者。
今诸将不和,无以合之而欲求胜,能保其必胜乎?
陆贽李晟、李建徽、杨惠元、李怀光四节度状云:「四军接垒,群帅异心,论势力则夐绝高卑,据职名则不相统属。
怀光轻等兵微位下,而忿其制不如心。
等疑怀光养寇蓄奸,而怨其事多陵己。
端居则互防飞谤,欲战则第恐分功,龃龉不和,嫌隙滋甚,覆亡之祸,翘足可期。
旧寇未平,新患方起,忧愤所切,实堪疚心」。
由是言之,臣前所谓可胜者五,恐不足恃以胜,而所未可必胜者三,恐不可不深思熟计而求其所以胜也。
臣愿陛下慨然奋发,自谋诸心,选择耆德素负天下之望者,谋及龟筮,谋及士庶。
傥龟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矣,然后下明诏,遣驿车而召焉。
逮其入见,陛下宜避正殿,亲出玉音而谕之曰:「今敌国深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予一人卧不安席,食不甘味,社稷安危一在将军,愿将军率师应之」。
将军既已受命,陛下乃斋戒告于太庙,灼龟卜吉,以授斧钺,如武王之命太公望,然后遣行。
先行之数日,遣诰诸军曰:「予一人以尔诸军元帅不立,日夜忧惧,恐贻『一国三公,其谁适从』之诮,今谋之卜筮、卿士、庶民,蔽自予一人之志,得元老某,俾统六师,自阃以外,咸得制之。
邦有邦典,军有军政,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毋或不和不靖,自底于罪」。
而为将军临屯之日,又能拊循士卒,同其甘苦,上不失于关羽之骄,下不失于张之不恤士。
有所不诛,诛必及其大而威;
有所不赏,赏必及其小而明。
夫然后勒兵赴敌,臣见其一戎衣而天下定,不得专为有周美矣。
伏望陛下追怀祖宗积累之难、畀付之重,痛愤父兄戮辱之苦、暌隔之忧,矜念军兴以来,犬羊所至,积尸腥于草木,流血丹于川原,毋以臣人微言轻,遂忽而不听,弃而不用。
古语云:「投机之会,閒不容」。
又云:「后将噬脐,悔可及乎」?
臣愿陛下不为众口所夺,断自宸衷而必行之,使异时获投机之功,而免噬脐之悔,实天下幸甚。
臣之狂瞽,不独今日。
绍兴八年六月王伦使虏还,虏遣使随报聘,臣于是时固尝有书致之前吏部侍郎魏矼,以述和议有九不可一可之说。
绍兴九年五月,和议既定,淮上兴役,以备两宫来归宿食供顿,臣于是时亦尝有书致之前左谏议大夫曾统,以迎奉两宫有五事当为先务之急。
惟臣区区忧国爱君之心,无易二书,重以家贫地寒,远去轩陛,不获自达,是用致之魏矼、曾,庶几有闻于陛下。
不图今日乃见兹事似与臣意有相符者。
虽然,亦非臣之私言,天下之公言也,故敢复尽千虑一得之愚,献于阙下。
位卑言高,罪在不贷,惟陛下怜其愚忠而曲赐保全,无使天下以臣为妄。
不胜俯伏待罪忧惧之至。
与希召都监左藏书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九九、《山谷全书·续集》卷一○、《三希堂法帖》第一三册
刻丝纱一疋,漫以饯行,轻鲜,甚愧。
又二墨送换得,贵其长大学文也。
如来日不早解缆,即走奉别。
不须具饭,却欲到惠林饭也。
庭坚顿首上希召都坚左藏仁执
台湾 清末 · 李鹤田
 出处:哀台湾笺释
海波鼎沸鸣战鼓,躏骸成泥血飞雨。
妈宫岛①外啼杜鹃,声声似诉台民苦。
昨有台民自台来,无人忍听伤心语。
台湾数岛扼闽边,隶入神州二百年②。
耕凿万家③安禹甸,弦歌四境④尧天。
共说此中真乐国⑤,谁知意外有烽烟⑥!
肇衅日人妄动兵⑦,临淮将士赋东征⑧。
中兴召虎⑨疏天讨,上相夔龙⑩负盛名。
童贯溃归三辅震⑾,哥舒降敌九边惊⑿。
军书夜报甘泉宫⒀,宵旰勤劳感圣衷。
塞外卫青谁任战⒁,朝中魏绛早和戎⒂。
纳币甘心空国帑,割边立意失雄封⒃。
台湾一掷轻如发,忍令金瓯从此缺。
太息绍兴画淮年,拊心安石赂辽日⒄!
台民万众怀忠愤,眼见河山付异姓。
鹑首天意虽归秦⒅,原邑人心不服晋⒆!
可怜恋恋不亡君,愿奉正朔志倍殷。
喋血共陈归汉表⒇,挥戈先布绝哀文21。
九阍路远情难达,万里门高哭不闻22。
势急乃作背城计23,激发义士忠臣气。
共抱仲连蹈海心24,拼当苌叔违天罪25。
同立唐尊26为民主,冀保此民守此土。
方惊柴绍气如龙27,谁料齐侯行似鼠28?
幸有刘琨29古豪杰,战守俨然一敌国。
零丁自率五千人,坚甲独摧十万贼30。
台南风鹤31日惊惶,歃血为盟告彼苍。
臧洪读祝声悲壮32,温峤登坛气慨慷33。
不与日人同日月,愿随台地共存亡。
久矣鸦军称飞将34,战无不胜兵心壮。
地险早防白帝城35,敌强敢过黄天荡36?
义民感激投袂起,生番亦愿雪国耻。
忠义尤推贤太守,联络兵民为角犄37。
日人狃于辽东役38,满拟靴尖踢倒耳39。
岂知遍地皆劲敌,前后四万人战死40。
知我军中有范韩,能教西夏胆先寒41。
八阵群惊诸葛幻42,万人欲撼岳家难43。
行将封建还周索44,誓把威仪复汉官45。
惟听呼庚声可怜46,雀罗鼠掘费周旋47。
毁家孰发宁俞愤48,助饷难逢卜式贤49。
事到万难兴钞法,人凭一信用飞钱50。
老罴纵病狐犹惧,俊鹘虽饥兔不前。
华山狡计用牢笼,遣使招降技亦穷。
烈士临危谙大义,孤臣应变矢精忠51。
仲璋枉工笺上语52,蒯通空弄舌尖锋53。
乃下塞井夷令54,准待秋高锐意攻。
苻坚欲起投鞭众55,金亮期成立马功56。
吁嗟足食闻鲁叟57,否则孙吴亦掣肘58。
关中馈饷沛公强59,渭水绝粮丞相走60。
倘使台军饱腾欢,不知鹿死于谁手61!
况闻台峤扼襟喉,大局东南伏隐忧。
朝廷虽许珠崖弃62,臣子当先河套谋63。
绝少陈汤能矫诏64,未闻秦伯赋同仇65。
徒劳即墨半年守66,竟令睢阳一旦休67。
我军誓志不降他,械绝粮空可奈何!
羌中夜月三更篴68,垓下悲风四面歌69。
目睹大事已去矣,从容跳出重围里70。
将军一去台无人,不管残山与剩水。
樊家壮士枉冲冠71,南八男儿空断指72。
春秋特书吴入郯,谨识彝入中国始73。
中国土地割于彝,夫谁使之至于此!
自此民遭左衽辱74,死者尸骸遍崖谷。
孑遗馀生更堪伤,男僧女妓受淫酷75。
残民以逞逆天心,将降之罚厚其毒。
载去帝已受创76,得来塞马恐非福77。
回头鹭岛感悲凉,谶兆苍鹅出此方78。
应使铜山悲劫运79,谁弹铁版唱沧桑80?
夜燐照到黄金屋,海燕归迷白玉堂
孔子杏坛飞落叶81,召公舍剩斜阳82。
百年培就繁华地,一日变成荆棘场。
君不见朱仙镇上父老泣秋风83,破陷雍邱遗憾同84。
须识兴亡关气数,莫将成败论英雄。
妖星夜半照台城,无复笳喧汉将营
鹿耳门前呜咽水85,流出苍生怨叹声。
注:(1)林芝台湾纪略云:澎湖台湾门户,环绕三十六屿;大者曰妈祖屿等处,次者曰西屿头等处。各屿惟西屿稍高,馀皆平坦。妈宫岛未详,或即妈祖屿之误欤?容考。
(2)魏源圣武记曰: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衡五百里,与福、兴、泉、漳、四府相值,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其山起鸡笼,南尽沙马埼,千里有奇。惟山西东两面沃野,自海至山,浅阔相均,约各百里。
郑氏以前,中国人无至其地者,皆生番据之。隋大业中虎贲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反。元置巡司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贼林道乾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旋被荷兰据而有之。及国初,为郑氏所据。
初,崇祯中巡抚沈犹龙招降郑芝龙芝龙泉州人,以屡平剧盗功官至都督同知。会闽大旱,芝龙言于巡抚熊文灿,用海舶徙饥民数万至台湾,人给三金一牛,使垦岛荒,渐成邑聚。郑氏去台湾,惟荷兰夷踞城中。
芝龙郑成功,乃日本妇所出。顺治十七年,自江南败归,乃逐荷兰夷夺台湾居之。成功既有台湾,与所据金、厦二岛相犄角;乃辟屯垦,修战械,制法律,定职官,兴学校,起池馆,以待宗室遗老之来归者。以赤坎城为承天府,置天兴、万年二县。招徕漳、泉、惠、潮之民,污莱日辟。
康熙元年成功卒,长子经嗣立。值三藩乱,屡为边患。会经卒,子克塽立。二十二年二月提督施琅率诸军破澎湖,刘国轩突围遁,遂乘胜进军台湾,至鹿耳门。七月,克塽率国轩等降,收其地置台湾府诸罗台湾凤山三县,西为澎湖厅。其后分诸罗彰化为县,又北为淡水厅,设巡台御史;旋改兵备道总兵辖水陆兵八千,澎湖副将水师二千。其后复增兵额至万有四千,称重镇焉。
康熙六十年知府王珍税敛苛虐,激成民叛。群推朱一贵为首,伪称中兴王,攻府城总兵欧阳凯战死。知府王珍等驱商船、渔艇出鹿耳门,遁内地。全台皆陷。水师提督施世骠南澳镇总兵蓝廷珍等率兵一万二千有奇,船六百馀艘,会师澎湖澎湖守备林亮、千总董方为先锋,先登陷阵。蓝廷珍施世骠继之。战七日,克府城,擒朱一贵,槛送京师磔死。其逃回之道府厅县等讯治伏法,王珍剖棺枭示。台湾平。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天地会匪首林爽文反,陷彰化诸罗淡水。庄大田凤山,与林爽文众合攻府城总兵柴大纪禦诸盐埕桥,杀贼千馀,贼始不敢窥府城提督黄仕简、任承恩率副将徐鼎士等以兵渡台,檄柴大纪率兵二千北取诸罗,郝壮猷率兵二千南取凤山大纪连战破贼,遂复诸罗。郝壮猷遇贼遁归。任承恩至鹿港,亦不敢进。总督常青赴台督师福州将军恒瑞参赞。庄大田府城林爽文诸罗,各率贼数万。常青统兵万馀,不敢出战,任贼焚劫。柴大纪诸罗,以兵四千当悍贼数万,先后百馀战,杀贼过当。常青恒瑞等拥兵不敢救。大纪粮尽,屡出奇兵夺贼粮以济。五十二年十月将军福康安参赞海兰察率兵渡台讨平之。
大纪诸罗解围后,以忤权贵,坐以纪律不明论死。啸亭杂录谓其部下诸将李长庚、王德禄、邱良功等后皆立功海上,多有建树;盖承大纪训也。
同光以来,沈制府葆桢刘中丞铭传重辟蒿莱,经营数十年,建台湾为行省;置台北府,辖淡水县基隆厅宜兰县新竹县台中台湾府,辖台湾县苗栗县埔里社厅彰化县云林县台南台南府,辖嘉义县安平县凤山县恒春县。隶入版图者二百一十馀年。今则畀日,无复睹汉官威仪矣。悲夫!
(3)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平,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4)论语: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朱注云:弦,琴瑟也。时子游为武城宰,以礼乐为教,故邑人皆弦歌也。纂疏黄氏曰:弦歌,弦且歌也;合乐曰歌,人声丝声皆堂上之乐也。
(5)诗硕鼠章:硕鼠硕鼠,无食我!三岁贯女,莫我肯听。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6)纲鉴会纂:周幽王六年褒姒不好笑。王说之万方,故不笑。王与诸侯约,有寇至,举烽火为信,则举兵来援。王欲褒姒,乃无故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十一年申侯与郐人召西夷犬戎伐王,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犬戎遂杀王于骊山下。酉阳杂俎:边亭堠烽用狼矢,以其烟直上,风吹不斜也
(7)中日战辑云:甲申冬十月朝鲜开化党之乱,吴清卿、续燕甫两京卿奉旨驰赴汉城乙酉、续两钦使与日立续约,有他时因韩事派兵,必相预告云云。甲午三月,韩之东学党魁时亨等称乱于全罗道,袁慰庭观察急电来告。是时,合肥李傅相大阅海军,闻警回津,即派淮军四千,以直隶提督叶军门志超统之,饬海晏、海定、图南、拱北四军舰载赴牙山
先是,日本驻朝公使大岛圭介正值告假回国,一闻警报,即乘战舰而入汉城。日政府已雇邮船会社轮船十艘以供此役载军之用。即借吴京卿续约为词,水师、陆军徵调至韩者络绎不绝。大岛圭介强韩王谢绝藩称,辞袁观察、叶军门回华。韩王未允。此兵端之萌也。然日人蓄谋已久,立续约后即使东学党倡乱,又以东学党之乱为藉口兴戎地步,更以和议绐我误我兵机。奈我之不察何!
(8)唐书李光弼传:光弼营州柳城人。父楷洛,本契丹酋长,武后时左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光弼严毅沈果有大略,幼不嬉,弄骑射。起家左卫亲府左郎将,平安史功累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兼侍中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镇泗州进封临淮郡王。卒赠太保谥武穆
中日战辑云:李傅相派驻津之盛军、铭军、驻旅顺之毅军共十馀营,饬轮东渡,并派北洋海军战舰八艘及南洋广东兵轮护送。奉天裕军帅奏派左总戎宝贵率奉字马步六营,与北洋之盛、铭、毅等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平壤。傅相又令德员韩能根率兵一千二百名乘英商高升轮船同诸海军兵轮赴牙山,此由海道进。六月二十三日,为日兵舰要截,沉高升,掳操江,军士多死之。二十五日,日军之在韩者进攻牙山,叶军门志超率聂总戎士退军平壤,与诸军合。傅相即以叶军门为总统云。
(9)竹书纪年: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诗江汉章: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注:召穆公名也。
(10)路史:后夔典乐。注:帝之世,夷典礼、夔典乐分为二,周大司乐属于宗伯则为一。知帝治于礼乐致详也。晏龙纳言,主宾客夙夜出纳;射候书据以待庶顽,谗说殄行,格则承之庸之,不者威之,而远人至。注:纳言者,星也。诗云:出纳王命,王之喉舌。故晋志纳言五星,夙夜咨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
(11)宋史宦者传: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善策人主微指,先事承顺。徽宗立,置明金局于杭,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进,力也。既相,力荐知兵,用李宪故事监王厚军。屡冒功,握兵柄,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以大尉陕西河东北宣抚使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寻以平方功封真三公,加封徐豫两国公宣和七年,进广阳郡。是年,金将粘罕南侵,遣使以纳张为责,令速割两河以谢。贯气褫不能应,谋遁归。太原张孝纯诮之曰:金人渝盟,王当令天下兵悉力枝梧,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奈河北乎?叱之曰:奉命宣抚,非守土也;君必欲留,置帅何为!孝纯拊掌叹曰:童太师作几许威望,及临事乃蓄缩畏慑,奉头鼠窜,何面目复见天子乎!奔入都,钦宗已受禅,下诏亲征,以贯东京留守不受命,而奉上皇南抚,拥其亲军数万,自随上皇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惟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馀人,道路流涕。后虽伏诛,而二帝蒙尘,中原板荡,即菹醢不偿责也!
中日战辑引申报馆接奉天友人云:刘君振德随奉军右营管带金君赴高丽前敌,昨日率同五、六人由平壤回,急往询交战情形。据云:平壤城极大,南北绵长十馀里,西南东三面均有大江围绕,北面峻岭崇山,城在山上。城东江水绕山南迤东而去,西北隅则无山无水,有一大道直达义州。若从奉天朝鲜者,必取道于此。东南两门虽有通衢,然至江水而止。我军、聂、丰、左、卫、马六大帅,共统勇丁三十四营。自七月中取齐后,未与倭奴接仗,惟出哨之队,彼此相遇,互相轰击,时或死伤一、二十名。八月初三日,淮军与毅军黑夜出哨,中途相值,误传口号,以致自相攻击。嗣是而后,一连五、六日坚壁不出。初十日,闻倭奴增兵分道而前,欲攻平壤马帅遂率所部毅军四营绕出江东为犄角之势,卫、丰二帅率淮军及西丹队十八营驻守城南江岸,左帅率奉军六营守北城山上,叶、聂二帅居城中。此外尚有勇丁六营及朝鲜兵八百名。十二日,刘君随金管带营勇会同徐、杨二君所部三营出探城北,行八十馀里,见隔江倭奴列阵以待。相距五、六里,即各以枪炮轰击,自辰至,不分胜败。我军死伤二百馀名。倭奴所伤实多,然逐渐增添。我军东、南二路时有以胜仗报者。忽闻帅令,著火速回城,随即拔队而归。倭奴乘势过江,抢上山来,凭高为垒。洎左帅亲出禦之,已无及矣。乃紧守北城,以大炮仰攻。其时倭奴尚无大炮。左帅亲自量准发炮以拒。自十二晚至十六晚,鏖战四昼夜,我军无甚损伤。东、南二军亦时报胜仗。讵料十六日傍晚,倭奴已运到大炮,照准左帅连击,左帅受伤堕地,口尚能言,经戈什哈背负下城。倭营又发一炮,徐、杨二君殒焉。兵遂败乱。叶帅急悬白旗止战。倭奴挥令华夜出城,声言如不遵从,即行开炮。叶帅无奈,令众军速退。先是电线已断,军情皆用探马报知。叶帅本拟十五日退走,左帅得报,竭力挽留,且令亲兵看守。朝鲜兵恨叶帅刺骨,谓十二晚若不令金营回城,倭奴不敢上山;倭奴不上山,我军安能败北。遂于叶帅出城时,在城上开枪轰击。及叶帅既出,而城南卫、丰二帅之兵亦各自逃逸。左帅及徐、杨二君尸首失落无踪。
是役也,我军阵上伤千数百人,嗣因退避时被城上击死数千人,及至义州则祗存数百人矣!幸马帅远在江东,孤军接战获胜,夺得倭奴大炮七尊,生擒数名,得以全师而归。
刘君回时,路遇铭军步队十三营、马队二营,依帅所统马队九营已过鸭绿江前进。阅日,又闻义州亦失,我军皆退至江之西岸九连城凤凰城。然则铭军十五营及依帅所统九营,岂不战而退乎?真索解人而不可得已!
按叶帅即日本新闻纸所称率数千人往北先逃之总统诸军叶曙青军门志超,盖曾屡叨恩赏者也。聂帅即身受重伤之聂功亭总戎士成。丰帅旗人,未知官职。左帅即死事惨烈、渥蒙恩恤之奉天练军统领冠亭总镇。卫帅乃统领盛字全军,西报谓其私运饷银八万两回籍,致军心溃散,临阵先逃,奉旨拿问之卫汝贵也。马帅即毅军统领马玉昆总戎。依帅即黑龙江将军依尧山留守克唐阿也。斯役也,不能夺日人之胆,使之不敢来攻,已属可异。况义州鸭绿江诸险不守,而一败涂地,则更可异矣!将谓华军之能战者,祗能剿灭发、捻之土匪,不能与专师西法之日本争长?然光绪十一年越南之役,淮军统帅黄军门一战溃于北宁潘中丞鼎新再战溃于谅山,关外险要全失,法军大队入镇南关,犯龙州,全省大震事几不可为;幸冯宫保子材、苏军门元春王方伯德榜王镇军孝祺等一战复镇南关、文渊州,再战克谅山,法人乃就我范围,非复如福禄诺之绐我矣。和约定,奉旨凯旋。岂蕞尔效颦西法之日本更猛于欧洲素著威名之法兰西乎?呜呼!往日之战固由统帅之得人,而军营积弊亦不如今日之甚。噫!积弊之甚,亦由统帅之无人耳。
(12)唐书哥舒翰传:其先盖突骑施酋长哥舒部之裔,世居安西。少补效毂府果毅,以边功历官右武卫将军陇右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凉国公,进西平郡太子少保。因酒色患风痹,体不仁。既疾废,不朝请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封常清以王师败,帝乃拜翰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率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与杨国忠有隙,为其所迫,使者趣战,项背相望。六月,恸哭出关,次灵宝西原,与乾祐战,中伏大败,收散卒八千复守关,为其部将火拔归仁等执以降贼,械送洛阳京师震动。由是天子西幸。翰至洛阳,见禄山,俯伏谢罪,为禄山李光弼来瑱鲁炅等,禄山悦,署翰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火拔归仁,责以背主亡义,斩之。翰书招诸将,诸将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可就,囚之。东京平,安庆绪以翰度河,及败,杀之。
中日战辑云:傅相之调兵,由水路进者,派北洋海军铁舰八艘,附以南洋、广东两处兵轮妥为护送;其遵陆者,直渡鸭绿江而东,取道平壤,直往汉阳进发。似此水陆交驰,将士厚集,朝鲜可危而后安。乃商务委员袁道虽已任满,不能俟代者之至,遽返天津;此我之所不解一也。德将韩能根熟于战事,兼娴筑造炮台五月下浣与华军一千二百人同乘英商怡和公司之高升轮船而赴牙山,日舰要之于中道,击而沉诸,不闻派出之各兵舰以一炮相加遗;此我之所不解二也。操江一木质小兵船耳,力本难支,而为日舰所掳,不能为操江罪。、军提督丁汝昌位在中兴诸名将之上,其所部各兵舰,如镇远一艘大于日本之高千穗比睿、荻洲岛诸舰,不啼倍蓰,乃竟不遇敌而遁;此我之所不解三也。济远双轮铁甲兵舰不及丁提座船之大,而犹能与日本之浪速舰鏖战八、九点钟之久,广乙木质钢皮船不及北洋海舰之雄,而犹能与日本之荻洲岛舰同毕命于洪波巨浪之中,乃不闻丁提督统率全部助济远而救广乙也;此我之所不解四也。相接高升被击、济远受伤之报,赫然震怒,檄令丁提督调集兵船十三号速往朝鲜海面;濒行之际,又传谕各该舰所有豫备逃生之小艇一律卸置威海卫,其船面木质之屋亦须拆卸一空,以便酣战而杜逃窜,先声所播,日兵不免胆寒;乃业已驶出重洋,忽又折回威海卫,从此逍遥河上,忘朝鲜待援之急,启日本蔑视之心;此我之所不解五也。有此五不解,而朝鲜王被劫矣,朝鲜妃被斥矣,朝鲜之政令悉为日本把持矣,朝鲜之民人忍气吞声而无所冀望于中华矣。此海军出洋高升被毁之情形也。
八月十三日,傅相又命诸轮载兵四千名赴鸭绿江,以海军诸铁舰护送,并以德将韩能根为水师副提督十六日,遇日船于鸭绿江口外大东沟,韩能根即促丁军门列阵待敌。战良久,致远、经远、济远被敌舰撇出另战,致远重伤而沈,经远误中水雷而碎,济远遁回误撞扬威沈之,广甲误撞岛石,勇没阵中。越日,斩济远管带方伯谦首示众。日本水帅某弁言:鸭绿江之战,实系日军获胜,中国、定二船未坏之先,我军心实不安。我舰之最大者惟扶桑舰,然尚不及该二舰之半。我各舰之炮合共祗一百五门,能洞穿铁甲者则祗三门;华炮则无一不可轰坏我舰。惜其列阵既无定见,交战又似失魂;我则进退周旋之合度,又同心以遵将令,用能避让、定之炮,而分道以攻之。未几,定远船首遇火而焚,镇远亦大受夷伤,然犹未遽沉也。统计我舰击中定远几及二千颗,然无一弹能穿铁甲,扶桑舰发出钢弹亦无所用,清田舰又放开花弹击入其舱,既炸而仍无损,遂废然而返。我舰则一受华弹,即已受损,扶桑、清田二舰各中三十生的米得开花弹,幸未炸时先穿船胁而出。水师提督座船松岛舰中一开花弹,适在群弹堆中,随之而炸,顷刻间伤毙一百十一人,全船几无所用。水师提督伊东祐亨激励士卒,略不恇怯。忽焉船中火起,无奈逃出。众舰随之而退。惜我军无一大舰,故不能夺、定二船耳。查他国水师提督座船多能容积万馀墩,今松岛仅四千墩。然昔年中法马江之役仅历数分钟已燬九华舰,意奥海战时尚无快炮,亦仅交兵一点钟。是役也,争持五点钟之久,斯亦奇矣云云。
水师铁舰,由大东沟战后,潜避威海卫旅顺之失,亦不出援。乙未正月威海不守。十八日刘公岛水师全军降敌,天下震惊。二月初三日申报云:西人来信言:倭人自正月初一日起攻犯刘公岛历十馀日,丁帅及各统领无不奋勇争先,后以力不能支,祗得静候援军之至。一日,忽接烟台羽檄,知援军未能调出,不觉大失所望。统领中有刘姓者,忽率师退避。丁帅见兵船日遭损失,而刘公岛东首有一小岛,亦被倭人所占,各兵船煤火已竭,购置良难,倭人更内外夹攻,凶猛无匹,不得已于十四日召集张统领及各西员互相商议。佥称目下已束手无策,不如善为设法,降顺倭人。乃于十八日缮就降书,饬人乘广丙轮船求见倭酋伊东氏名祐亨者,申明来意。书中大略谓:两军相见,愈战愈酣,我国军士之伤亡者数已不少,今欲救兵士之命,愿将炮台、军舰让与贵邦,惟中外将弁、水手、兵丁切勿伤残,务乞善为遣去。如蒙允许,则当央英水师提督作保人。伊东氏复书云:来函已悉,书中之语,自当一一遵从。准明日将兵舰、军装、炮台之属悉数纳交,将弁等人则应派出一船,好为送去。阁下如欲至敝国亦无不可,惟须俟停战后遄回,或仍思效力中朝,则惟命是听。至英水师提督作保一事,大可不必,阁下素有名望,余已所言矣。明日十下钟时,还望有好音见惠。丁帅接,复缮函请鸣谢,并言所统各军皆须收什行装,可否请迟至二十二日之后遣散。伊东氏缮手札允之。及十九日,丁帅已死。伊东氏又致书北洋某统领,略谓十八日丁帅来函,余已阅悉。其时使者言丁帅已尽节,余心大为哀悼。今请派一中国兵官中有权之人,于明日十下钟时至余所乘松岛舰订商一切,余迎之以礼。所有前许丁帅之语,今仍遵照办理可也。
先是十八日午后,丁帅在刘公岛行辕中出鸦片一盒,与张统领各服其半,尚有杨姓统领本为水师中最出色之人员,至此突出手枪自击其元而死,刘提督继之约同武弁三人背人服毒。计以身报国者共有七人。弁勇及各西人闻之,无不失声痛哭。盖以丁帅虽不甚明于军法,而所统各将士大有精于行阵者,丁帅能加信任,是以死后皆轸惜良殷也。事后某统领派员谒伊东氏,议定章程。倭人遂阑入海口,将镇远、平远、致远、广丙四大兵船及小轮船六号尽行收取。各西人俱赴松岛舰谒见伊东氏,一一讯问,然后纵之使去。惟将美国人好惟羁留,以待援军律推鞫。华军各统领闻好惟之被羁,颇为悻悻。各兵至烟台后,皆言所有物件多被倭人夺去,向之索取,每被以枪柄肆欧。既而倭人将棺木七具及留滞岛中之败勇用康济轮船送返烟台。临行倭兵官皆脱帽露顶,在棺畔致唁词。二十六日康济抵烟,泊在烟台之各国兵船,调兵登岸致敬。及至,则棺木已舁至某处安厝矣。闻丁帅之子将于日内奉故父尸骸回籍。至由刘公岛送回之各西人,须俟冰泮回至津郡。
又闻交战十馀日,华军死者不多,约共五十人,伤者二百人。附近小岛中死数十人,伤五十人。各船中死者寥寥,惟多有受伤者云云。
据字林报言:威海之降日者,一曰定远铁舰,为水师提督之号旗船,先被水雷轰沉入海,其十八尺,尚见炮位;二曰镇远铁舰,伤而未沉,三曰平远铁舰,四曰济远钢带舰,皆尚完善;五曰靖远钢带舰,为日本炮台之炮击沉;六曰来远铁舰,亦已沉;七曰威远木质船,八曰广丙木质水雷船,九曰康济木质水雷栈房船,十曰湄云木质小兵船。又有蚊子船四号,曰镇北、镇边镇西、镇中,又有水雷船五号、炮船三号,皆未伤。另有宝发一船,亦已沉没。统共刘公岛湾内,或伤、或完之船,共大小二十三艘,悉为日本所有;惟逃出之水雷船十三号,孑立海面。呜呼噫嘻!天欤人欤!
又查鸭绿江之战,勇、扬威、致远、广乙先已或沉或毁。牙山之战,广甲搁浅焚燬,操江小舰被掳。旅顺之役,被掳者轮船三,夹板船二。大连湾之役,被掳轮船一,小炮船二,曰运、曰汉,兵船十五。盖前后所丧失者不下五十馀艘矣。静言思之,可胜浩叹!至于威海之战,确知日本坏水雷艇二号,一盖为风浪所沉,一则轰定远而搁礁,尚不关华人之力也。嗟乎!论者尤谓我水师之不振实因船炮太少而小于敌舰,皆为限于财力之所致也。观日本师某弁之言,则日舰小于定远镇远多矣。以丁公之将略,即竭朝廷财力多购巨舰,亦徒畀敌用,究于海军何补哉!
(13)三辅黄图引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馀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
(14)汉书卫青: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元光六年,拜车骑将军,击匈奴,斩首数百骑,赐爵关内侯元朔元年,复将三万骑出雁门,斩首虏数千。明年,复出云中,捕首虏数千、畜百馀万,走白羊、楼烦,取河南地朔方郡,赐爵长平侯元朔五年春,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五千馀人,畜数十百万。其秋匈奴入代,杀都尉明年春大将军青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复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裨将赵信战败,降匈奴苏建尽亡其军。或劝其斩以明威,以人臣不敢擅专对,囚诣行在。
(15)左传襄公四年:晋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兵甲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使魏绛盟戎,修民事,田以时。
(16)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州畀之,岁奉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疋,休兵息民,各守境土。加秦桧太师封魏国公
(17)续通鉴: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庚子,辽复遣萧禧来理河东黄嵬地,命韩缜与禧议之,争辩或至夜分。禧执分水岭不变,留馆不肯辞,曰:必得请而后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诰沈括报聘。枢密院阅故牍,得顷岁所议疆地书,指古长城为分界,今所争乃黄嵬山,相远三十馀里。表论之。帝喜,谓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几误国事!命以画图示禧。禧议始屈。乃赐白金千两,使行。枢密副使杨遵勖来就议。得地讼之籍数十,预使吏士诵之。遵勖有所问,则顾吏举以答。他日复问,亦如之。遵勖无以应,谩曰:数里之地不忍,而轻绝好乎?曰:师直为壮,曲为老;今北朝弃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会,竟不可夺。遂舍黄嵬而以天池请。乃还,在道图其山川险易迂直,风俗之淳庞,人情之向背,为使契丹图,上之;拜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辽主以侵地之议起于耶律普锡,命普锡往正疆界,力争不已。帝问于王安石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以笔画其地图,依黄嵬山为界。萧禧乃去。故使天章阁待制韩缜河东割地以畀辽,秋七月戊子日也。监察御史黄廉叹曰:分水画境,失中国险矣!其后辽人果包取两不耕地,下临雁门。辽主擢普锡为南院宣徽使
李心传旧闻證误云:由熙宁四年辽人请割分水岭地,议久不至八年王安石再相,力主割地赂辽。前与议之太常少卿刘忱枢密院检详文字吕大忠执险要不可与,请姑以五寨治平中所侵十五铺与之。安石不从。馀与通鉴略同。
(18)庾信江南赋: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注引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周礼郑玄注:鹑首,秦也。汉书云:自井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
(19)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夏四月,晋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20)后汉书隗嚣传: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更始立,王莽兵连败,乃与季父崔、兄义及杨广周宗等谋起兵应汉,以平陵方望军师劝立高祖,称臣奉祠从其言,立庙邑东,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牵马操刀,奉盘错鍉,遂割牲而盟曰: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兵,族类灭亡。有司奉血鍉进,护军举手揖诸将军曰:鍉不濡血,歃不入口,是欺神明也,厥罚如盟。既而狸血加书,一如古礼。事毕,移檄告郡国。
(21)后汉书臧洪传:字子源广陵射阳人也。初举孝廉,补即丘长。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后袁绍青州刺史,任事二年,徙为东郡太守。会曹操张超雍丘,甚危急。乃徒跣号泣,从请兵。不听。城陷,张超族灭。由是怨,绝不与通。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邑人陈琳以书譬,视其祸福,责以恩义。复书有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户乙,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伸。岂复得全交友之,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扎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云云。城破,为所害。
(22)杨雄甘泉赋曰: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苏辙上清词曰:帝荡荡其无尊兮,居高乎九阍;后土之茫昧兮,若世人之观天。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正字通:凡吏民冤抑诣阙自愬者曰叩阍。
(23)左传成公二年:六月,齐与晋、卫、曹师战于,齐师败绩,逐之,周华不住。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磐,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而日必质其母以为,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若以不孝令于诸,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日尽东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德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令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师徒桡败。吾子惠檄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藉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
(24)战国策:秦围赵邯郸。时鲁仲连适游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辛垣衍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
(25)左传定公元年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注:天既厌周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春秋纪传:苌弘周大夫,博闻辩智,忠于王室。子朝奔楚,其馀党犹在王城,时有作乱者,故诸侯戍周。敬王十年苌弘刘文公谋,欲城成周,遣使告晋。魏献子为政,苌弘而与之。于是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王室始靖。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苌弘刘文公,故与范氏赵鞅周党,范氏以为讨。王二十八年六月赵鞅,车裂苌弘。弘忠于周室,死非其罪。人收其血而藏之,三年化为碧。
(26)通鉴汉纪:王莽始建国三年太子置师、友祭酒,徵沛郡唐林唐尊。林字子高字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仕,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被虚伪名。地皇元年,进太傅乃身短衣小衣,乘牝马、牝车,藉,以瓦器饮食;其矫世如此。后随避渐台,为汉兵所诛。
(27)旧唐书柴绍传:字嗣昌晋州临汾人也。祖烈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幼趫捷有勇力,任侠闻于关中,少补隋元德太子千牛备身。高主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平关中功进右光禄大夫左翊卫大将军贞观二年,转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七年,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十二年卒,赠荆州都督谥曰襄。气如龙,未详,容考。
(28)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齐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
中东战事始末云:中东和约台湾一省输日。地官绅、士庶愿作圣朝之赤子,不甘为异族之羁囚,痛哭呼天,飞章乞命。奈此举朝廷亦出诸不得已,无可挽回。民遂举义旗。署抚唐微卿伯景崧有电奏闻曰: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载圣清。竟不自知僭妄,于乙未五月初二日听民拥立为伯理玺天德,犹言总统也。出示安辑民,惟谆谆以粮税釐金懔遵完纳、违者必究为言,而不及战守事宜也。初七日,日兵由后山之三貂岭登岸立寨。初八日,攻狮球岭。张月楼镇军禦之,苦战三日,杀敌获胜。方将专请赏求援,以备日人添兵再战。岂料于十一日夜间总统已挟资乘驾轮舟内遁。日人乘机进攻,防军皆溃,台北大乱。所有全台军火粮饷均屯台北,于是尽畀敌用。唐君僭称伯理玺天德仅十日耳。
(29)晋书刘琨传: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王胜之后也。少得隽朗之目,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历官尚书左丞并州刺史封广武侯太尉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散骑常侍兴晋室,才力不果,后为王敦段匹磾所害,追赠侍中太尉谥曰悯
(30)中东战事始末云:唐总统潜遁,台湾大乱。绅民欲立刘渊亭军门永福为民主国总统,送印至戟辕,军门坚却不受,于众曰:我奉命来守台南,若唐某所为,上何以对朝廷,下何以对黎庶?如诸君不能见信,愿矢誓于天,以明我志。爰率同将士、绅民,歃血为盟曰:我刘某在台,不贪财,不惜命,不要官,惟愿与将士、绅民同心戮力,以却疆敌。违令者斩!众皆肃然。其所出之示,仍以钦命帮办台湾防务、闽粤南澳总镇、依博德恩巴图鲁刘,略谓帮办自问年将六十,万死不辞,独不忍苍生无罪,行将变为夷,所率五千劲旅,愿与尔义民众志成城,共持危局,以时艰,庶可稍众望云云。
(31)通鉴:晋太元八年秦王苻坚大举入寇。十一月谢玄刘牢之大破之。于是谢石等诸军水陆继进。寿阳城兵部阵严整,又八公山上草木,皆疑为兵,怃然有惧色。明日兵逼肥水而阵,谢玄等渡水击之,斩苻融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坚中流矢,单骑遁。
(32)后汉书臧洪传:张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董卓弑君,图危社稷,王室将倾,贼臣虎视,此义士效命之也。其言,乃与诸州定议,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共推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流毒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夺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33)晋书温峤传:字太真河东太守憺子也。性情聪敏,有识量,博学能文。刘琨并州,以右司马。时元帝初、江左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忠诚,志在效节。因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举朝属目。帝器而嘉焉。讨王敦功第一。帝疾笃,受顾命。寻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武昌。会苏峻祖约反,移檄各讨贼。义军失利,征西将军陶侃屡欲退兵。以利害,有公若违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遂留不去。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亲读祝文,声气激扬,流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是日,斩苏峻于阵,破贼石头军,天子反正。陶侃虽为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食邑千户。
(34)五代史武皇本纪:太祖武皇帝讳克用本姓朱耶氏懿祖烈考国昌本名赤心,朔州刺史咸通中庞勋赐姓李,名国昌中和元年黄巢京师。三年,勤王之师云集京畿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至,贼帅相谓曰:鸦儿军至,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阳济河,二月营于坑店。黄巢大将尚让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午及晡,贼大败,遁华州武皇围之。黄邺等固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逆战于零口,军大败。四月黄巢长安,收其馀众走蓝关。武皇进收京师
(35)郦道元水经注:鱼复县巴东郡西二百九十里,故城跨其山陂,南临大江之南岸有方山,山形方峭,枕侧江濆。江水东径瞿巫滩,又东径南乡峡,东径永安宫南。刘备终于此,诸葛亮受遗处也。其间平地可二十许里,江水回阔,入峡所无。城周十馀里,背山面,颓垣四毁,荆棘。江水又东径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兼川陆。有所造八阵图,东跨故垒,皆累细为之。自垒西去,聚八行,行间相去二丈,因曰八阵。既成,自令行师,庶不覆败,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
(36)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历官检校少保武宁昭庆军节度使。金将兀朮临安,帝如浙东。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江湾,后军驻海口,俟敌归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张灯高会,忽引兵趋。及金兵至,则世忠已先屯焦山寺兀朮日大战,许之,战将十合,梁夫人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尽归所掠,假道不听。兀朮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相全。兀朮语塞。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兀朮谓诸将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后有献谋者,教以凿大渠接江口,占上流,破世忠海舰,得绝江遁去。
(37)中东战事始末云:黎伯太守湘南人,由基隆厅调署台中台湾府。甫经莅任,值署中丞唐方伯潜遁,台湾一省军械粮饷,萃聚台北,全畀敌用。太守抚驭义民,倡率团练,又招募新楚军六营于新竹苗栗间,屡破日兵。其饷械多取自民间而未闻嗟怨。卒以禦敌大甲溪,为一、二奸民贪日重赂,导敌黑夜由间道而入,彰化遂不守。太守腹背受敌,不得已退走台南。后闻亦乘轮内渡矣。
(38)中日战辑云:我军由平壤退归,日军于九月二十八日鸭绿江。我沿江守兵单弱,小战即遁。二十九日,敌攻九连城,诸军甫战即溃。宋祝三宫保庆拜北洋帮办之命,率所部毅军数营驰抵凤凰城十月初五日,日第二军由西河套口之大孤山登岸与九连城之日军来夹攻,我凤凰城诸军多溃。宋宫保忿甚,出战,奈所领军火,药不配弹,子不对枪,而敌军两面夹攻,炮火甚利。宫保不得已,退守摩天岭,遏敌犯奉天山海关之路。凤凰城遂失。
先是牙山之退也,叶曙青军门奏报沿途获胜,杀敌万人。傅相亦为题奏。故得邀恩赏。其实仓惶潜遁,亡失益多,并无杀敌情事。朝命宋宫保查办。宫保据实覆陈。叶军门、卫总镇皆奉旨褫职逮问。
二十六日,日将大山岩金州登岸,副都统顺弃城走。二十九日,日军大队进攻大连湾冬十月朔,欲犯旅顺,船坞总办兼营务处道照玙闻风逃至天津。傅相怒饬速回,以死守。初四日,敌已踞离大连湾一百二十里之貔子窝初九夜,敌舰游弋大连湾外。十五日,敌率战舰十五艘聚炮台前,寂无声,盖日军由别道从陆路攻,守诸军见敌至,已遁矣。
二十三日新闻报言:初九日金州失陷。徐邦孤军苦战,共死六百馀人。赵怀业全军弃炮台而奔。初十日,退至旅顺。徐军屯元宝房,赵军屯市中。大连湾南关岭迤南百馀里,皆弃不守。倭又不敢遽进。厂坞工作如故。而是夜龚道照玙偷渡烟台,转至天津十一日,各厂闻总办已逃,工匠皆散,营兵四出抢劫。龚玙所部之兵,自劫厂库物料,市肆惊惶,民人迁徙一空。羊头洼水雷营弁张起亦割断电线,携电箱而逃。守水旱雷兵丁一时皆遁,各口埋伏水旱雷六百馀具,迄倭人至,未尝发放一雷。良可叹也!
十四、五日,我军至牧城驿,距旅顺七十里。遇倭谍十人,系华人五名、倭人五名,在彼测度地势,察访路径,节节绘图,嗣龚玙以迫于帅令,且惧为东抚所执,乃复返旅顺,仓惶与诸将筹战守策,莫知所措。徐邦道力任进战责,令诸将援应,皆相顾失色,不发一言。逮十八日,有倭船载兵五百馀人至龙尾塘登岸。该岸距旅顺口十馀里。二十一日,龙尾塘倭兵进攻,黄仕率兵据山巅击之,倭不得上,退入东山。我兵并未追袭而退。日暮,诸将集营务处议来日战事,拟各军出队,徐卫居中,姜、居左、右,分路出师。乃二十二日,倭东路兵与金州兵合约一千馀人来犯,我军迎击于水师营北十二里。徐军战最勇,各军继之,杀倭数十人,献级二十馀颗,夺马六匹、枪二十馀杆,迫至十馀里外。亥初始鸣金收军,讵倭竟潜蹑其后,乘夜据石嘴子左右二山。二十三日,我军击之,失利。卫军失去快炮六尊。二十四日,倭以二千馀人攻水师营,即抬所得卫军之炮登山俯击,姜桂题军门禦之。倭自西绕行,攻允和营。军凭垒发炮,未能得力,倭夺炮台而入。徐邦战于操场,死伤枕藉。倭又以千馀人自太阳沟抄我军后路,虚其金州大道,以待我军之逸。徐、姜、三军果向金州下窜,倭亦弗追。卫汝成屯市中,辰巳之,虽曾出队遥援,未初即弃师逃遁。赵怀业匿市中,始终不出。倭遂绕道至姜营纵火,各军惊溃。龚玙挥所募一营,且战且逃,已则自船厂后门出,便帽布袍,驾小舟而遁。卫汝成与之偕行。此时风浪交作,自至戍,始出口门。回顾岸上倭兵,犹未至船厂,厂坞皆尚无恙。龚等因舟小风狂,四日始到。途中见有倭舰十三艘、雷艇五艘,俱泊距口门十馀里外。又见舰九艘,驶往旅顺而去。既至烟台,龚玙即使卫汝成改装易服作船户形上岸潜遁,己身匿广艇中不敢出,惟使人向刘含芳乞羊裘一袭以禦冷。初一日,随丰顺船至大沽船坞,而卫则已不知去向矣。黄仕林于二十三日自老砺嘴坐小舟而遁。噫!是役也,我军万馀人,倭兵只三千馀人,乃弃重地而不守,不思袭倭后路,而反为倭所袭,举数十载之经营、千万金之厂坞,拱手让人。诸将之罪,可胜诛哉!
倭之攻金州也,徐军苦战三日,乞赵怀业援应。赵阳许之,而不助一兵。金州副都统顺至赵营长跪乞师,赵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及至旅顺纵兵抢掠,姜桂题缚二人至营请惩,亦置不问。徐邦面责其不出赴援,甚至厉声唾骂,赵竟甘心忍受。卫汝成既不出战,反先从弃师而奔。黄仕守禦炮台,先期潜逸。此数人者,实为祸首罪魁,无法可贷!姜、二军门株失一隅,徐邦曾促进兵扼南关岭,攻大连湾,奈皆以迫于帅令,不敢妄动。张光前守西岸炮台,祗分兵助战,而未尝自出督师,厥咎亦属难辞。至旅顺军心之摇动、市面之震惊,则皆由龚玙于初十日先自潜逃所致。是则龚之罪岂在赵怀业下哉?
观新报所载,以监司提镇金城汤池之固,又有天险之足恃、地利之足凭,乃鏖战不过数点钟、毙命不过数百辈,忽焉而土崩瓦解,鼠窜狼奔。呜呼!噫嘻!中国之祸,非朝鲜累之也,亦非日本扰之也,直贪生畏死、天良丧尽之徒贻之也!
宋宫保岫岩宽甸陷,敌犯大连湾,令其部下谨守摩天岭,自率精兵倍道驰援。既抵复州,闻旅顺已失,退驻盖平,守牛庄之要隘。十一月十七日,敌入海城十九日,犯析木城二十日敌,进逼宋营。宋宫保退保王台,以固牛庄。二十六日,敌由天王塔来犯,宫保镇戎德胜禦却之。乙未二月初四日,敌自海城辽阳聂功亭军门战却之。初七日,帮办军务吴清卿中丞大澄会宋军战于牛庄。吴军甫闻炮声,即坌息狂奔,冲动宋宫保阵脚。宫保大怒,令斩退者。吴帅部众遂潜伤宋帅坐骑,坠马受伤。敌入牛庄,诸军退守神河。
按申报谓吴清卿中丞总统湘鄂诸军也,轻裘缓带,有羊叔子之风。立一投免死牌于军前,尝出示曰:大臣奉命率湘军五十馀营,训练三月之久,现由山海关拔队东征。正、二两月中,必日本兵营决一胜负。大臣讲求枪炮准头十五、六年,所练兵勇均以精枪快炮为前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进不能退,能胜不能败。湘中子弟,忠义奋发,合数万人为一心。日本久顿之兵,师老而劳,岂能当此生力军乎?惟大臣以仁义之师,行忠信之,素以不嗜杀人为。念尔日民人,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吾枪炮之火?迫于将令,远涉重洋,暴师在外。值此冰天雪地之中,饥寒亦所不免。死生在呼吸之间,昼夜无休息之候。父母愁痛而不知,妻子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将之功,战败则兵之祸。拚千万人之性命,以博大岛圭介之喜快。念日本之贤士大夫,未必以黩武穷兵为得计。大臣欲救两国民人之命,自当开诚布公,剀切晓谕。两军交战之,凡尔日本官兵,逃生无路,但见大臣所设投诚免死牌,即缴出枪刀,跪伏牌下。大臣专派仁慈廉干之员,收尔入营,一日两餐,与中国民人一律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即遣轮船送尔归国。大臣出此告示,天地鬼神所共鉴,决不食言,致伤阴德。若竟迷而不悟,拚死拒敌,试选精兵利器,与大臣接战三次,胜负不难立见。迨至该兵三战三北之大臣自有七擒七从之计。请鉴前车,无贻后悔云云。其闻炮声溃,免死牌为日人所夺;无怪西人传为笑柄。
有爽目子者曾著论曰:向闻中国有吴清卿中丞视师吉林,佐理北洋,华人誉以有治赋才。河决郑州之役,出为都水使者,汤汤水方割,清帅躬亲督率,刻日合龙。余辈西人始料其有经济才。日本,慷慨请行,乃逍遥沽上者瞬将半载,不免窃窃然疑之。及读此示,不觉令人神往。夫中国百战百胜之际,忽传此恩威并济之元戎,彼败鳞残甲不能成军者,如得金鸡赐赦,其尚不面缚舆榇以降者,必非人情。余辈西人于是始知清帅著作才也。清帅起家翰苑,假使禁近,铺鸿藻,景铄,雍容扬扬,润色鸿业,讵不甚善。又闻清帅之在军也,雅歌投壶如祭征虏,轻裘缓带羊叔子,而料事如神则又如江东之陆伯言。不图营口一役,甫遇日兵,湖湘子弟,交绥而退,其负清帅训练之苦心也实甚。抑未知得诸氏之汉印无恙乎?所著之古玉图考尚存乎?北望阵云,曷胜怆恻。夫吴中丞之庸才误国,虽百喙难辞,若较诸欺罔贪墨、媚敌误国者,究属有间。何以论者于彼则曲笔转圜,于此则极力丑诋?嗟乎!金光盖地,何妨指鹿为马;铜臭薰天,仅可掩黑为白。而况于罪无可逭之吴中丞乎!贪之与庸,优劣于此可见。人情鬼蜮,良足悲矣!
(39)宋史刘锜传:字信叔德顺军人,滤州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以禦金功,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使承旨沿淮制置使金兵围顺昌大破之,积尸盈野。兀朮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率数十万众至顺昌遣耿训约战。兀朮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明日合战,兀朮大败而遁,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捷闻,帝喜甚,授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侯、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40)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报载东历六月十九号午前八点钟时台湾电达东京本营云:安平附近,敌情难测,天时甚恶,黑旗兵变化无常,只得从严守备云云。又接在台日官报称:六月二十八号,我兵大队进攻。午前四点钟时,由中坜出兵,分南、西两处前进。途中屡遇台兵,与之鏖战。阅三点钟时,始其地。南、西二处之兵,得以连络。及钟鸣八下,与台兵交绥。台兵依竹林列阵,抵抗甚力。我兵猛烈射击,得占竹林。卫生部遂择定一地,令收取受伤之人,补助担架卒及看护人遇负伤者舁之而返。不图后面人字屋内台兵突出。我兵腹背受敌,危险万分,只得全军走避,致将担架卒遗弃。既而竹林中忽然放火,顿时烈焰燃烧。且敌阵四面包围,以致我军陷入重地。至十点半始出垓心。卫生部遂伐制成担架,将受伤者舁送返中坜,由医员施以绷带,敷以药饵,逾十分钟医治了。七月一号,我兵大队第二次攻安平。午前由中坜发出炮兵、工兵、步兵二队。途中遇台兵抵抗如前。七点半,炮兵先燃炮以攻;步、工二兵将台军、黄二将屯扎处包围射击。台军坚守不动。我步、工两兵连声呐喊,夺取台军第一队所站之丛林。工兵方进,忽火药爆烈,死者尚少,伤者实多。先是军医在数里外派一末弁附左翼而进,战况如前。少焉,我兵被台兵包围,距敌人之屋仅五米突。医员乃择距十米突之凹处用心救护。不料敌弹丸如雨,不得已请兵护卫。而背后台兵又至。无奈,将伤者背负之匍匐而回,至相距一百六米突之竹林中暂歇。一面催令中坜派人带担架前来舁去。午后五点钟,崎军医归自战地,俟伤者齐至,乃一一为之医治。维时弦月已上矣。
六月五日申报云:客有经商于日本者,所娶日妇有疾,延日医君诊之。閒话间,述及台湾战事,言日军甚不利。往往进兵,并不见刘永福一旗一卒,讵料行至中途,刘军忽漫山遍野,突将我军围困,枪弹如雨,鲜有得逃生者。计自开仗以来,已死四万人矣。斯言出自日人,无讳饰矣。
(41)宋史纪事本末:宝元元年赵元昊僭称帝,国号大夏庆历二年,帝以元昊势益猖獗,以韩琦范仲淹庞籍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置司泾州。用王尧臣议,罢诸路经略使,以一事权。仲淹在兵间久,各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来者,推诚抚接,感恩畏威,不敢辄犯边境。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42)杨升庵八阵图记云:诸葛武侯八阵图,在蜀者二:一在夔州永安宫,一在新都弥牟镇。在夔者,盖侯从先主伐吴,防守江路行营布伍之遗制。新都成都近郊,则其恒所讲武之场也。武侯之人品事业,前哲论之极详,不复剿同其。独其八阵有重可者。史谓推演兵法,作为八阵,得其要。自令行师,更不覆败。深识兵机者所不能洞了。盖胜之多算,而出之于万全,非借一于背城,而侥倖于深入也。惜乎八阵之妙,不得加于二曹、三马之枭敌,而止试于七擒七纵之孟获。外寇方殷,内境自惫,此天之所坏,谁能支之?祚去炎汉,不待星陨而后知矣。嗟乎!国之兴亡,天也。而千载以下,君子独遗恨于蜀汉之事者,非以武侯故耶!至其故垒遗墟,独为爱惜不已,乃其忠义之激人,不独其法制阵伍之妙也。不然则窦宪尝勤八阵以击匈奴司马隆用八阵以复凉州,是在前已有之,而后亦未尝亡也。功既有,而后世犹所罕称述,况能传其遗迹至今乎?尝放舟过夔门,吊永安之宫,寻阵图之迹。维时春初,水势正杀,自山上俯视,下百馀丈皆聚细为之,凡八行、二十四蕝。人言,夏水盛时,没在深渊,水落依然如故。在吾新都者,其地象城门四起中,列土垒高三尺,耕者或平之,经旬馀复突出。此乃其精诚之,天之所支,而不可坏者,盖非独人爱惜而已耳。
(43)宋史岳飞传: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百斤,弩八石。宣和四年,应真定宣抚刘韐募。康王相州,因刘浩见有功,补承信郎,屡破金兵,历官少保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秦桧恶其梗和议,矫诏杀之。洪皓在金,腊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常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盖谋定而后战,战无不胜,猝遇敌不动故也。
(44)左传定公四年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以藩屏。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蔡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季授,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
(45)后汉书光武帝纪: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司隶校尉,使前整宫府。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而服妇人衣诸于绣镼,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及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
前汉叔孙通传:通薛人也。文学待诏博士,从项梁,事项羽汉二年,破彭城,通降汉。汉已并天下,诸侯共为皇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狂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劝上朝仪。上曰:可试为之。于是通率鲁诸生三十人、弟子百馀人为繇蕞野外,习之月馀。又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诸侯群臣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张旗志。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
(46)左传哀公十三年: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萦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杜注: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渴,所以亡。
(47)唐书忠义传张巡字巡邓州南阳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所必大人长者,不与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擢进士第,繇太子通事舍人,出为清河令,调真源安禄山反,天宝十五载正月谯郡太守杨万石降贼,逼长史,西迎贼军,率吏哭玄元皇帝祠,起兵讨贼,守雍邱,累破令狐潮军,磔其妻子。凡大小数百战。吴王祗乃举兖以东委经略河南节度使嗣虢王巨彭城,假先锋。会巨引兵东走临淮拔众保宁陵,马裁百、兵千,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姚訚等合。乃遣将雷万春南霁云等战宁陵北,斩贼将二十,杀万馀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贼将杨朝遁去。诏拜主客郎中、副河南节度使藉将士有功者请于巨,巨吝赏与资。至德二年,贼将尹子琦睢阳,屡战却之。使南霁云射伤子琦左目。诏拜御史中丞。贼屡战不胜,不复攻,乃穿壕立栅,以守。初,睢阳有谷六万斛,可支一年。而巨发其半鍕濮阳济阴许远固争不听。济阴得粮即叛降贼。至是贼围久,食尽,士卒多饥死。出爱妾以飨士,亦杀家童以哺卒。士卒皆感泣。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众议东奔,睢阳江淮保障,不可弃也,故以死守之。
(48)春秋纪传:武子俞,庄子之子。卫成公得罪于晋元咺,以叔武之死也,出奔晋。卫元咺讼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公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谓俞忠而免死之。执公归于京师,寘诸深室。武子职纳橐饘焉。晋使医衍酖卫,俞赂医使薄其酖,不死。鲁禧公为之请纳于王,与晋皆十,王乃释成公。五年,公归成公再出而不失国,皆武子之功也。
(49)汉书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入山,牧十馀年,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辄复分与弟者数矣。汉方事匈奴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而不愿为官。丞相公孙弘以为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故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持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识姓名,乃赐外繇四百人,又尽复与官。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唯尤欲助费。上于是以终长者,诏拜中郎将,赐爵左庶长,田十顷,以风百姓。历官缑氏成皋、齐王太傅,民便之。元鼎中,徵为御史大夫既在位,请烹桑弘羊,言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悦,寻贬为太子太傅以寿终
(50)文献通考云:上古之世,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刀布者即古铜钱之名也。珠玉、黄金为世难得之货,至若权轻重、通贫而可以通行者,惟铜而已。故九府圜法,自周以来,未之改也。至唐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商估至京师,委钱诸路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宋庆历间人以铁钱重,私为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高宗绍兴间,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此会子也。自交、会既行,而始直以楮为钱矣。金初造交钞,元世祖中统间造元宝钞,以文绫织成。明太祖洪武八年,令中书省皇明宝钞,取桑穰为钞纸料。盖铜重而楮轻,鼓铸繁难而印造简易,故舍其难而就其易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台南守数月,虽屡破敌军,无耐饷糈支绌,曾向台湾富绅京卿时甫告贷数十万金,不允。反倩李姓向日官说项,愿助日军饷银五百万两,求将台北林氏堂业产不得充公,仍归时甫执业,永为日本良民云云。以三品大员,甘心媚敌,无耻极矣!刘军门筹借无门,不得已商之绅士,以钞票代银关饷,抚驭机军,尚无哗溃,非军门平日之恩信素著,乌能若此?
(51)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总督华山资纪屡攻台南不克,台中反败于义民,数遣使向刘军门招降,以利害。军门曰:战,危事也。贵国之胜,一时之侥倖耳。军门虽兵稀粮绝,尚能勉支数月,断不作降,将军请速去,毋溷乃公!日使见军门义正词严,非刘公岛诸庸奴可以威劫者,而益叹军门之遇云。
(52)三国志魏书王粲广陵陈琳字孔璋臧洪袁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邑人陈琳书与,喻以祸福,责以恩义。答书有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魏氏春秋曰:陈琳为文,传檄州郡。败,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耶?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通鉴:唐则天光宅元年监察御史薛仲璋奉使江都,从徐敬业反。敬业仲璋右司马临海骆宾王记室。是笺檄多出宾王手,而仲璋不与焉。此或孔璋之误。抑别有仲璋其人者,姑存俟考。
(53)史记蒯通范阳人也。楚汉初起,范阳武信君,又韩信袭齐历下军,烹郦生,遂定齐地自立为假齐王困于荥阳,遣张良齐王,以安固之。项王亦遣武涉,欲与蒯通知天下权在,乃曰:仆尝受相人之术。相君之面,不过,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曰:何谓也?因请间曰:天下初作难也,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袭,飘至风起。当此之,忧在亡秦而已。今刘、项分争,使人肝脑涂地,流离中野,不可胜数。当今之,两主悬命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为足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势莫敢先动。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图之!犹豫不忍背汉,遂谢
(54)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阵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杜注:疏行首者,阵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注:为楚所压,战地迫狭,故自塞井夷以为战地;又不可出阵,故结阵于军中。
(55)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苻坚字永固一字文玉,健弟之第二子也。姿貌魁杰,臂垂过膝,目有紫光。任王猛,杀苻生而自立,去皇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至建元十九年,违王猛遗属,大举伐晋。阳平公苻融谏不听,率兵百馀投鞭断流,声势甚盛。十一月,卒为晋将谢玄刘牢之等败于肥水苻融死之。
(56)宋史纪事本末: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人来求淮汉之。初,金主闻人言,行在景物繁丽,尝密隐画工于奉使中,俾写临安湖山以归。为屏,而图已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题诗其上,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后南侵,为虞允文所败,其将都统制耶律元弑之,并焚其尸。
(57)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注云: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于我,不离叛也。
(58)史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疆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吴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为鲁将攻齐,大破之。又至,事魏文侯,击秦拔五城,为西河守。文侯卒,武侯疑之,遂至。及悼王死,宗室作乱,起死之。
(59)通鉴汉纪:高皇帝二年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河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
(60)三国志蜀书诸葛亮建兴九年丞相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合交战,射杀。十二年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61)史记蒯通韩信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之言,死于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召至。上欲烹之,曰:教韩信反,何也?曰:狗各吠非其主。彼时,臣独知齐王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可殚诛耶?上乃赦之。
(62)前汉贾捐之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初,召待诏金马门。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儋耳、珠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数叛汉,屡发兵击定之。初元元年,珠又叛,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以为不当击。上使王商问之,以休兵息民、专恤关东对。由是罢珠郡,民有慕义欲内属者便处之,不欲勿彊。
(63)明史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豪。嘉靖八年进士历官山东山西巡抚,进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套寇牧近塞,率参将李珍韩钦等击驱之。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大三关,以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水枯,马无宿,春寒阴雨,壤无燥,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携五十日饷,水陆进,直捣其。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寇必不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十八事及营阵八图以进。辅臣夏言主之甚力。亦锐意复套。严嵩有隙,令仇鸾诸款,又阴诋显攻,多方激怒。乃逮杀之,并杀李珍亦弃市。天下冤之。自死,竟无一人议复河套矣!
(64)汉书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也。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西至长安求官,富平侯张勃高其能,举。后为郎,迁西域副校尉,与甘延寿俱出。先是宣帝时匈奴乖乱,单于争立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俱遣子入侍,汉两受之。后呼韩邪单于入称臣,朝见。郅支以为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即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郅支由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丁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己,困辱汉使乃始等。初元四年,遣卫司马谷吉使郅支。至,郅支单于怒,竟杀等。汉遣使三辈至康居谷吉等尸,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上书彊汉遣子入侍,其骄慢如此。建昭三年甘延寿西域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伏之。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蓄之必西域患。发屯田吏士,帅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千载之功可一朝而也。延寿犹豫不听。会久病,独矫制发兵。大众已集,延寿遂从之,转战数千里,卒灭郅支以还。石显延寿有秘怨,故匡衡以擅兴师矫制论罪。幸刘向疏得免。封延寿义成侯汤关内侯
(65)诗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朱注:秦俗强悍,乐于战斗,故其人平居而相谓曰:岂以子之无衣而与子同袍乎?则将修戈矛而与子同仇也。其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
(66)史记田单田单者,齐诸田疏属也。湣王,为临菑市掾,不见知。及燕乐破齐,田单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铁笼。已而燕军破安平,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即墨不下。燕军齐王在莒,并兵攻之。淖齿既杀湣王,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推田单以为将军。会燕昭王卒,惠王立纵反间。燕王骑劫乐毅乃驱火牛,大破燕军,杀骑劫,复齐七十馀城,迎襄王临菑而听政。襄王田单号安平君
(67)唐书义传张巡许远等守睢阳久,贺兰进明雍兵不救。外援既绝,士病不能战。西向拜曰:孤城备竭弗能全,臣不报陛下,死为鬼以疠贼。城遂陷,与俱执。众见之,且哭。曰:安之勿怖,死乃命也。众不能仰视。子琦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何至是?答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子琦怒,以刀抉其口,齿存者、四。骂曰:我为君父死,尔附贼,乃犬彘也。安得久!以刃胁降,不屈,遂遇害。同死者姚訚南霁云雷万春等三十六人。子琦许远洛阳,至偃师,亦以不屈死。
(68)乐府杂录:笛,羌乐也。:笛,七孔。羌笛三孔王昌龄诗:更吹羌笛关山月,谁解金闺万里愁。晋书刘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城中窘迫无计,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之切。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以王昌龄之诗、刘越石之茄注,究不贴切,或别有解,姑俟参考。
(69)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夜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饮帐中,有美人名,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70)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驻守台南,支持数月,军饷告匮,不得已以钞票发饷,绅士劝谕通行,兵民相安。八月望后,日人又将率水陆大队夹攻,南街市,讹言四起,钞票购物,渐不通行。月杪关饷,须给现银。况日兵数面来攻,饥军何能抗大敌?军门劝借无门,知事不可为,以和议绐日将,即与心腹数辈觅舟内渡,而军中无有知者。九月初,爹利士轮船赴厦,日军舰至轮穷搜,不知军门已早回珂里矣。有乡人从军台南,隶谢统领标下,九月间日兵轮载以回者,奉令安平内山麓,数月间,与日兵交绥二十馀仗,日军无不败北;未觌面一战,皆从中邀击,日军每不能支,伤亡特甚。八月二十一二日间,刘军门抱恙,不能见客。后于二十五六日间,本军谢统领不知去向。二十七、八日间,台南诸营佥谓刘军门已去,人心大乱。日军侦探者回报,日将犹疑诱敌,不敢直入。至二十九日,始令数百人登岸,巡查乱军,知刘军门去台属实。九月初一日,日大队始据台南,将军陆续装赴厦门,随身军械缴呈日官云云。观此,则铸铁庵主新语所谓日人畏夏秋风浪瘴气,从未一至台南,戍守数月,非军门之功,是故也。又云:日舰遣人搜查爹利士船,船主在床前饮酒,正刘军门以七百五十金赂船主,用绒毯捲体,屏息床中时也。皆子虚乌有之谈,倒置黑白之也。将谓夏秋风浪险恶,康熙二十三年靖海将军施琅之克台湾也,非夏六月、非由台南进兵者乎?况木艇之安及轮舟铁舰耶?将谓畏瘴气,日人已据台北、台中,不畏瘴气,独畏台南之瘴气乎?无是理也。况瘴毒之气在山麓处,城市则轻,台南开辟最早,人民所集,其无瘴之可畏甚明,又何劳计及哉?呜呼!此辈见利忘义,舞文弄墨,况复才能掩过,智可饰非,使忠义之气潜销,奸邪之焰日长,为鬼为域,吁可畏矣!
(71)通鉴沛公咸阳项羽率军四十五万在新都鸿门,将欲击之。沛公张良谋,伯得免。旦日沛公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沛公饮。范增数目项羽,举所佩玉玦以视之者项羽点然不应。范增,召项庄,令舞剑,因击沛公于坐以杀之。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常以身翼敝沛公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之扈酒。则与斗酒,拜谢,立而饮之。项羽曰: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复能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酒安足辞?后汉志云:樊哙冠,樊哙造次所冠以入项羽军,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各出四寸,制以冕,司马殿门卫士服之。
(72)唐书义传南霁云者,魏州顿邱人。少微贱,为人操舟。禄山反,钜野张沼起兵讨贼,拔以为将。尚衡汴州贼李廷望,以为先锋,遣至睢阳张巡计事,遂留所。睢阳被围,粮尽。贺兰进明代虢王巨节度,屯临淮许叔冀尚衡彭城,皆观望莫肯救。巡使霁云叔冀请师,不应,遗布数千端,霁云谩骂马上,请决死斗,叔冀不敢应。复遣临淮告急。引精骑十冒围出,贼万众遮之,霁云左右射,皆披靡。既见进明,进明曰:睢阳存亡已决,兵出何益?霁云曰:城或未下。如已亡,请以死谢大夫。进明爱霁云,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达,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一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回射佛寺浮屠,矢著,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睢阳破,子琦胁降,霁云未应。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将欲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遂遇害。
(73)春秋:成公七年,吴伐郯。家铉翁注:吴与楚为敌,其来已久,春秋不书;今伐郯始书之;志其始为中国患也。
(74)论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朱注:匡,正也,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75)中东战事始末云:日人之台北也,日官则令民剪发,犯者处以极刑,日兵则日夜宣淫,违者加以白刃。男不剪发、女不失节而死者,不可以数计。嗟乎!台湾百万生命,是谁使之至于此?曷胜浩叹!
(76)通鉴:天福十三年契丹主以船数十艘,载晋铠仗,自汴沂河归国。至临城疾,及栾城,病甚,苦热,聚冰于胸腹手足,且啖之。丙子,至杀胡林而卒。国人剖其腹,实盐数斗,载之北去。人谓之。丧至国,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盖咎其倾国南征,库帑耗竭,部落不安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之去也,有地雷在城内。日军入城,于九月初三日机发雷轰,其统帅北白川宫大勋位能久亲王受伤,旋殁。日人讳饰,谓系犯虎列拉病死。按能久亲王日本第一名将,萨摩国西乡氏之变,王力战平之,以功封今职总统近卫师团。辽东之役,尚未调王远出。今因台南屡败,刘军劲敌,日皇不得已令王专往。王死,日军夺气。于此益见台南从未一战之妄云。
(77)淮南子:北塞上之人,其马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福?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祸?家马良,其子好骑,堕马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又讵知不为福?居一年,胡大入,塞上之人战死者十九,此叟独以跛故父子相保。
(78)晋书孝怀帝本纪云: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色苍者冲天,白者不能。晋阳秋: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鹅冲天,刘曜以为己瑞,筑此城以应之。寰宇记:苍鹅城清源县东南。五行志云:五湖内垒地出苍鹅。
(79)史记幸邓通蜀郡安人,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焉,尊幸之日赏巨万,官至上大夫。上使善相者,曰:贫饿死。曰:能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蜀严道铜山自铸铁。邓氏钱布天下,其如此。及景帝立免家居。有告盗出徼外铸铁,尽没入官。寄死人家。
(80)列山汉宣帝时仙人王方平蔡京家,遣人迎麻姑。少顷,麻姑至,举家见之。年可十八许,顶中作髻,馀发散垂至腰,锦衣绣裳,光彩耀目。坐定,自进行厨,擗麟脯,器皆金云:接待以来,东海为沧桑,蓬莱水又浅矣。其手似鸟爪,蔡京私念背痒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谓其爪可搔背痒耶?方平去,麻姑亦辞去。
(81)庄子孔子游于缁帷之,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82)诗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朱注: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故爱其树而弗忍伤也。
(83)宋史岳飞:诏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河南北路招讨使。屡破金兵。进军朱仙镇兀朮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朮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视诸陵,葺治之。两河豪杰皆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张思、孙王甚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其实。尽磁、、开、、泽、潞、、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自燕以南,金人号令不行。兀朮欲签军以抗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北方以来,未有今日之挫。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将官、崔叶旺等皆率所部降。其禁卫龙虎大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韩常以五万众内附。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诸君痛饮尔。指日渡河,秦桧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废于一旦。民遮马恸哭,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野。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市丞,奏以汉上六郡閒田处之。
(84)三国志魏书臧洪太祖张超雍丘唯恃臧洪,当来救吾。众人以为袁、曹睦,而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来赴此。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但恐见禁制,不相及逮耳。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请兵马,求欲救不听许。雍丘陷,遂族灭。由是怨,绝不
(85)黄玉圃海使槎录云:澎湖台湾之门户,鹿耳门为台湾之咽喉,大鸡笼为北路之险隘,沙马矶为南路之砥柱。
乌承恩史思明所害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唐史论断》卷中
论曰:李光弼史思明事,何不度事机,不顾国体之甚?
思明禄山逆党,罪不容诛,但能从耿仁智忠义之言,以范阳一道归于朝廷。
虽险诈之心,未可全信,已能斩安庆绪之党,表归顺之节,天子命之节帅,封之王爵,恩宠方厚,未见复叛之迹,何遽遣人图之也?
若以叛逆之罪,险诈之情,必不可留,亦须国威兵力足以制服其心,赫然命将诛之,示天下去恶之法。
何至方降国命之际,乃遣人为之副介,使潜结部曲图之,此岂国体也?
河北残寇,尚未平定,叛逆之党,方观国之恩信厚薄,为向背之计。
思明既以归顺被宠,随而图之,使叛者决其计,此又岂事机也?
使思明复叛,大乱两河,毒生民,败王师,凶势之盛,数年始平,由兹失策矣。
噫!
光弼贤将,谋乃如是之失,后之谋国事者得不深虑之?
节度使安庆绪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唐史论断》卷中
论曰:用师不立统帅,固鲜成功,又况内臣监其事也?
庆绪反于东都,凶势已去,虽有众数万,尚据相州,人心贼气,不同前日。
一子仪、一光弼讨之,沛然有馀力,何必二帅并命?
既以二帅俱元勋,难于相统,故不立元帅,虽失用帅之法,别无维制,犹可成功,何至假鱼朝恩观军容、宣慰之名?
朝恩内臣,天子所亲信者也。
天子亲信之臣而观军容,且复宣慰,是主一时之事也。
既主其事,必有预谋画、作恩威、取功名之意。
子仪、光弼以元勋自任,必不曲从也。
诸镇之将其势,肯不附托乎?
肯无畏避乎?
他将各自为谋,子仪、光弼尽力于事,命令不能制于众矣。
措置如是,欲不败,不可得也。
故数月閒不能平定残寇,九镇之师卒溃而归,河南之民大罹其毒,由兹措置之失也。
安庆绪将败时谶 其一 唐 · 佚名
 押质韵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渡河野狐尾独速,明年死在十八日。